今天,夏守對上官炎的固有印象,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複數的豪車、300平方大平層、雷厲風行的高效率作風、剝削員工的冷血魔鬼……
這一個個標簽將她和尋常的家務隔離開來。
像她這麼擅長將人力資源壓榨到極限的人,令人很難想象出她在家裡打掃清潔,洗菜做飯的樣子。
但現在,上官炎正在他麵前顛鍋。
動作熟練輕盈,一氣嗬成。
她用菜刀給雞腿去骨的速度,如流水線加工般順暢,單手磕蛋的動作優雅迅速,刀工利落得讓人覺得切文絲豆腐也沒問題。
從步驟到細節,無一不證明她有著精湛的廚藝。
“部長你平時喜歡自己做菜?”夏守忍不住發問。
“我一般在食堂吃飯,但有時出差,我會自己做菜……好了,把這個端出去吧,可以吃飯了。”
上官炎解下圍裙,將最後一道菜裝盤遞給夏守。
桌上五菜一湯,相當豐盛。
晚餐準備完畢,但之前還在玄關的蘇薇雨不知去哪兒了。
她不久前,還被那個惡魔攔著,現在連人影都沒了。
上官炎拉開椅子坐下,給自己和夏守各倒了杯橙汁。
“我自己來就好。”夏守受寵若驚。
“彆客氣,白河和五郎也來我這吃過飯哦,就是吃頓便飯而已。”
夏守笑了笑,心說傻瓜才會信這種鬼話。
懷著極其忐忑的心情,晚餐開始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從動筷子開始,上官炎就再也沒問過敏感的話題。
問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話題,以及後續工作的安排,有關佛格特之行的風險等等。
雖然吃飯聊工作,有點倒胃口,但比起那些致命提問,工作上的事務也變得可愛起來。
“部長,這次回來我能不能稍微放幾天假?實在是太累了。”
“管控局可沒有多少領導,會親自下廚給員工做飯,上麵給我的壓力也很大。
如果你們不在這種關鍵時候,幫我撐住場麵,我也很難幫你們撐住場麵啊。”
上官炎歎了口氣。
乍一聽,好像是在訴苦,仔細一品,每個字都是威脅。
夏守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有個無形的項圈在一格格縮緊,剛存在不久的和諧氣氛,蕩然無存。
“局長一直問我,你檔案上的保密權限,是什麼時候批的,我說是莫迪斯研究後通過批準的。
莫迪斯對你的蠍脊很感興趣,我答應他讓你做小白鼠,他才答應幫我這個忙。
他一直催我通過實驗項目的批準,所以我才不停給你安排緊急的工作。
莫迪斯那邊,我都說這些工作都是局長安排的。
你想想,如果我給你放假的話,會發生什麼?”
夏守聽明白了。
這話的意思是:彆給臉不要臉,我說了有苦衷,你最好相信我有苦衷。如果你不體諒我的苦衷,那就彆怪我不體諒你的苦衷。
他覺得自己可以死心了。
不管真相究竟如何,部長都不會放過他。
在部長眼裡,自己就是一頭牛,隻要沒乾死,就往死裡乾。
想到這,夏守真覺得自己這人生真是太操蛋了,穿越前當做題家,好不容易要上大學了,結果直接步入社畜人生。
每天拚死拚活加班不說,斷手斷腳也沒得放假,醫療部的池子裡一泡,剛做完手術也得給你拖上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