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怎麼樣?”
“你看起來不錯,我呢?”
“你也沒什麼問題。”
“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
他們用這種方式防止自己無緣無故被夏守教訓卻不知情。
船上的日子,除了酗酒,還有不用異能互相打架,夏守這樣的臨時船員還好,靠意誌力能克製,但老船員們似乎完全將這種行為視作日常心理調節,完全不壓抑情緒。
上船的人裡,大部分都是男人,有幾個女人,但沒有正常的情侶,其中有兩個人的關係特彆微妙——胡靈和希波呂塔。
他們兩人對外宣傳是兄妹,但誰都能從長相上看出他們並不是親兄妹。
而且沒過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晚上會在房間裡乾那事,並且這兩人也完全不在意這件事被彆人知道。
在這件事上,有些膽子大的調侃過他們,兩人也不生氣,坦蕩地表示在他們的觀念裡,這種事就和吃飯睡覺一樣,熟人間解決了還省的麻煩。
夏守對這兩人的奇怪腦回路不感興趣,隻是這兩人住在他隔壁,黑珍珠上的隔音效果又差得離譜,讓他睡眠質量非常低下,以至於他養成了晚上在甲板溜達,白天回房間睡覺的習慣。
啟航以來,最讓夏守高興的,是他終於開始和西門慶深入交流了。
他想好了應付斯派洛的理由。
如果斯派洛懷疑起來,他就暗示是浮士德讓他找西門慶的。
這理由站在浮士德的角度也相當合理。
相比他的無事可乾,蘇薇雨卻找到了感興趣的事,她對駕船這門手藝非常感興趣,不和他在一塊的時候,經常去甲板上觀察其他船員的日常工作。
最近她自稱已經初步掌握了駕駛這艘船的大致技巧,但夏守認為是在吹牛。
比起她能不能開船,夏守更擔心蘇薇雨的根源海深度。
前幾天,他無意中問了一句,才知道蘇薇雨的深度距離一開始,已經下沉了幾十米。
但蘇薇雨卻說,自從患上潛淵症後,每天都會下沉一點點,並且她也沒出現真妄症和任何不適,所以慢慢也就習以為常了。
夏守不清楚如此緩慢的下沉是否算正常現象,他深知自己在深潛者中也是特例,不能當作參考。
為此,專門去問了西門慶。
西門慶的看法是,隻要沒有出現明顯異樣感,慢慢下沉就是正常現象,這樣慢慢下沉,最後會在某個深度保持穩定。
在抵達穩定深度後,隻要不再突然上浮和下沉,就不會有大問題,這也是潛淵症患者和絕症和平相處的最佳狀態。
在得到這回答後,夏守才算安了心。
就這樣,一整船人就這麼過著混亂卻又規律的生活。
慢慢的,夏守習慣了老船員們打架,習慣了那兩兄妹半夜不睡覺,習慣了每天去找西門慶聊天,喝有怪味的淡水,和認識不久的同船者扯毫無真實性的八卦。
就這樣,兩個月過去,傷疤時代的陸地終於浮出在海平麵的儘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