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出神,在這後半夜,他曾出入幽冥間,又駐足天闕畔,這是怎樣一種奇異的經曆?
儘管一切皆為虛假,但他卻在回味。
他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真實的世界夜色是如此的濃重。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四日懸空,對它狩獵,都能有一縷殘靈留下。”
秦銘回思,今晚之經曆其實頗為凶險。
大蜈蚣本身已經很脆弱,但它擺弄的那個祭壇並不簡單,他真要無知無覺地走上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估摸著,自己會被祭掉,那隻蟲子有可能會取而代之。
他一陣後怕,夜霧濃重的世界,其他地方是否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若是細思的話,讓人著實缺少安全感。
秦銘拿起巴掌大的金色鱗甲,頗為壓手,比之金屬材質都要沉重。
他認真研讀密密麻麻的細小文字,越看眼睛越亮,到了後來像是有火光在跳動,心神都要沉入進去了。他趕緊放下,讓自己靜心,怕突然與之共鳴,而遭受“重創”。
以前,他有過慘痛的經曆。
在羅浮仙山遺址,他曾經被某位老前輩留下的平淡但卻“恐怖”的情緒震的大腦一片空白,如遭雷擊。
毫無疑問,這熠熠生輝的金色鱗甲,屬於真傳一頁紙,其價值無可估量!
秦銘越看越激動,眼神無比火熱。
他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充分準備好後,這才去共鳴,若是情況不對,他會立即中斷。
鱗甲上的經文涉及密教的那條路,從神慧開始講起,高深莫測!
果然,它承載的情緒十分複雜,當中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不可揣度的老前輩,其雲淡風輕,但是其情緒太過“駭人”。
秦銘縱然做足了準備,可還是被震的頭昏腦漲,近乎昏厥過去,這還是他分很多次進行的結果。
如果不是金色鱗甲上的文字寫到後來突然就斷了,他根本不想進行這種共鳴,以他的稟賦可以悟透。
因為,這實在太痛苦了,其意識都險些被衝散。
最後,秦銘額頭冒冷汗,近乎虛脫,經文總算是“圓滿”,完整的傳承應該有兩片金色鱗甲才對。
雖然精神異常疲累,但他卻露出滿足的笑容。
這一夜,離奇的神遊,讓他收獲巨大無比。
毋庸置疑,這篇經文屬於鎮教絕學!
秦銘恢複過來後立刻嘗試去練。
他感覺效果極佳,不愧為真傳一頁紙上的內容。
總體來說,這篇經義比孟星海的師叔祖給的那本很簿的冊子更厲害。
畢竟,那是老人隨手送出的,隻是先讓他試著練下,不可能初見就給出本門派的最高法門。
很快,秦銘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因為,他練出的神慧被吸收了反哺肉身,依舊屬於無解的狀態。
“這是因為帛書法太過霸道,什麼都融,還是因為我練了它十幾年,血肉之軀和它最為契合?”
這讓秦銘沒有其他選擇,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他練真傳一頁紙上的經文,改變不了什麼,還是和過去一樣,隻能用來輔助新生路。
秦銘研究了很久,最終接受現實,離天亮還早,他倒頭接著睡。
次日,他一早起來,先練改命經,接著是五雷連臟,這些內壯的法門,都可以延壽、提高稟賦,他每日都在堅持,從不間斷。
隨後,秦銘去見孟星海,也將黎青雲請來。
“你要動身了嗎?”
“昆崚那地方充滿傳說,雖然和虞、乾、瑞三大皇朝接壤,但是他們都不敢要,怕惹出出問題,最後一些老家夥反倒在那裡立下了道統。”兩人先後開口,知曉秦銘即將遠行。
“我有好東西送給孟叔和黎爺,多謝你們對我的照拂。”
“上次你帶回來的黃金犀角茶具和酒具不錯,你還要送我們什麼?”兩人驚訝,有些好奇。“這次是一樁重禮。”秦銘說道。
哪有送人禮物,自誇為重禮的,兩人立刻意識到,他送的東西恐怕很不一般。
秦銘當著他們的麵,取來紙張筆墨,將金色鱗甲上的經文逐字寫了出來。
兩人走近觀看,由最初的疑惑,到神色凝重,再到心中震撼,最後徹底石化,全都被驚呆了。
“這樣的經義”他們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可還是有些失神,這絕對屬於秘傳的鎮教經義。
一個少年奮筆疾書,就這樣給他們寫了出來?
兩人感覺,這實在是頗為夢幻,太不真實了。
很快,他們就拋卻雜念,深深地被吸引了,眼睛都不帶眨動的,全身心地投入在當中。
“妙啊,這經義非凡,和我所學相互印證的話,難了我許久的問題,或許可以解決,能助我破關。”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星海清醒後,忍不住發出驚歎。
黎青雲更是麵色鄭重無比,道:“小秦,這篇經文你是從哪裡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