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爐通紅,九鳥齊飛,赤霞四照,爐中竟然顯現文字!
這麼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著實超乎秦銘的預料。
他雖然心驚,但是卻不動聲色。
密密麻麻的小字,皆刻在爐體內部,現在唯有他自身能共鳴到。
秦銘先記在了心中,這是一篇高深莫測的經文。
他認真思忖,赤紅爐體是他練《離火經》意境的體現,具現化在世間後,怎麼會有文字誕生?
天地間,自有經文在流傳?
他覺得沒那麼玄乎,應該是他將離火經練到傳說中的完美層麵所致,既然能化爐體而出,那麼符文交織,顯形文字,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能說,留下《離火經》的人,道行高得可怕,在完美意境中留下傳承。
這等於是,有些經文留在天地間。
爐中細密的小字,其真正的載體——書冊,或許早已腐朽在時光中,但是,它依舊可以再現。
“隔代傳經!”
秦銘稍微研究後就眉頭深鎖,太過深奧,這應該不是第二境的人所能練的法。
這不是奇功,最起碼也達到了秘典的層麵。
他心情激動,這實在是遠超預料的收獲,一次練功,竟得到爐中密藏,絕不會弱於《盈虛經》和《駐世經》。
秦銘琢磨,是否其他奇功也有“密藏”?
若是如此,等若有一片發光的神之淨土在等待他登陸。
很快他又搖頭,不可能所有奇功都這麼非凡,最關鍵的是,要看留下經義者自身的道行。
“《離火經》算是一部古經,應該是從類神生物經常出沒的大時代留傳下來的法。”
秦銘料想,今日所見,絕非個例,肯定還有其他經義也留下“門徑”。
而且,經中藏經的話,有很大幾率會開出某些逆天的傳承,不見得都是原本經義的延續。
就如眼下他記在心中的文字,寫到了南明離火,還提到人體竅穴的問題。
若是運氣爆棚,說不定哪天就能從一部奇功中,挖出一冊無上篇章,也不見得是臆想。
一時間,秦銘遐思無限。
因為,從世麵流傳的奇功中挖寶藏,太讓人期待了,當中存在各種未知、神秘,有無限可能。
秦銘的表情落在赫炎、熾耀等年輕的太陽精靈族眼中,那就實在太過分了。
因為,他的眼神火辣辣,嘴角上揚,笑意藏不住!
秦銘盯著眼前的離火爐,挖掘密藏,暢想未來,怎能不振奮與高興?
一群年輕的太陽精靈則以為他在看璃光起舞,目光都直了。
“放蕩的眼神!”
一群年少的精靈,正是對未來充滿憧憬時,現在像是打翻了醋壇子,因為有人在褻瀆與破壞他們心中的美好。
“璃光危矣!”赫炎都要拍大腿了。
熾耀更是於憤懣中,狂猛地催動太陽之火,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少年燒成灰燼。
烏耀祖看他們氣息粗重,且在瞪眼,頓時不高興了,自作主張,當起嘴替,道:“寡人好色,關汝何事?”
霎時間,一群年輕的太陽精靈心態又要炸了。
旭琳覺得,本族的太陽神女以後都需要她陪同,得好好保護起來。
這時,秦銘才回過神來,心說:看個爐子而已,你們就這麼加戲,確實啊,關你們什麼事?
見他們雙眼噴火,呼吸粗重,秦銘更是懶得解釋了,不滿?那就繼續憋著吧,不告訴爾等實情。
一群年少的太陽精靈,發現他隻是輕飄飄地掃了眾人一眼,根本沒有理會,就又去看璃光的精靈神舞了,著實胸腔翻倍地發堵。
秦銘用心體會,大宗師穹輝的火光中雖然隻有絲絲縷縷太陽真火,但品質實在太高了,勝過其他人所有火道精華的總量。
離火爐中,蟬鳴不止,愈發響亮,一對透明的薄翼在托著雷光,通體漸漸金黃,神芒迸發,它像是要換殼新生。
還有那隻蠶,食火而眠,越發肥胖,在爐中呼呼大睡。
這些都是奇功意境的體現。
兩部奇功靜待蛻變,或許能帶來驚喜。
事已至此,秦銘收功,因為這些人帶給他的助力不大了。
璃光停了下來,齊腰的金色長發從飄舞到垂落,她也由熱情奔放而冷靜下來。
她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怎麼會如此聽話?仙契對她的約束力超乎想象的強。
她覺得不該屈服,剛才一切宛若在夢遊,她倔強地揚起雪白的下巴。
“辛苦了,坐,喝杯茶。”秦銘說道。
然後,她就聽話地坐在了旁邊,先是給近前的少年倒了一杯茶,然後自己才去喝。
璃光呆住了,這可怕的服從本能!
她想給自己一小巴掌,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赫炎、熾耀看到心中宛若太陽神女般的璃光,竟這樣低眉順眼,麵色柔和,全都感覺心臟像是被哐哐砸了兩拳。
“我戰敗後,竟然……”璃光紫色眼睛閃爍著清醒的光芒,後知後覺,又開始掙紮與反抗。
“璃光,你沒事吧?”外族很多人問道。
“這不是挺好嗎?”項毅武開口,又補充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精靈失足,焉知非福?”
“!”一群年少的太陽精靈真受不了他這種說法,比早先秦銘的虎狼之詞還要過分。
“你不會說話,就趕緊閉嘴!”連脾氣最好的旭琳都忍不住了。
“好心安慰你們,還不領情。”項毅武搖頭。
說話間,他將廣寒宮中特有的寵物,一隻溜達進來的白兔抓到手裡,在那裡擼。
他那蒲扇大手,搓的兔子都不再溫順,奮力掙紮,紅寶石般的眼睛更紅了,淚眼婆娑,都快嗷嗷叫了。
“告辭!”
太陽精靈族實在待不下去了,禿頭,門板寬的凶漢,還有那放蕩的正主,三個少年留給他們的印象深刻,實在太糟糕了。
孟星海作為唯一的長輩,適時起身,帶著三人熱情相送,道:“不打不相識,緣分就是這麼美妙,將你我雙方聯係到一起,以後常聚啊。”
轉瞬間,一群太陽精靈臉色更黑了,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少壯不努力,老大來天闕。”遠處,孟星海的師伯林羽塵拎著酒葫蘆,站在玉樓上感慨,而後躍進樓中。
至於淩滄海和蘇禦霄則早就走了。
孟星海離開後,秦銘三人開懷暢飲。
事已至此,風波徹底平息,秦銘靜待太陽精靈族佳音,有了土行聖煞,他便又可以破關了。
項毅武道:“即將大拓荒,進入夜霧世界深處,各條路但凡誌存高遠者,都將會努力提升道行,加固實力,自明天開始,我們也得加緊準備了。”
他剛說完,就被人請走。
“武平侯的女兒!”烏耀祖探頭看到是誰遣人來請。
秦銘訝然,如來棄徒人緣真不錯。
“看狀況,武哥有可能會成為未來神靈的女婿!”小烏笑道,都在傳武平侯實力高深,有成神的底蘊。
隨後,也有很多人來找秦銘和小烏,在不斷碰杯中,烏耀祖喝得酩酊大醉,帶著哭腔道:“哎,我想我奶奶了,她……隨時會消散,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秦銘道:“彆喝了,早點回去,明天開始拚命練功,有朝一日越神超祖,再回第四絕地。”
深夜,兩人向著月亮上的臨時居所趕去。
很快,烏耀祖怒了,道:“你們仙路過河拆橋,實在太摳唆了!”
比鬥結束,他們離開後,房間和院子都被清理乾淨,有其他人入住了。
“對不住啊,我以為你們不回來了,要不我再去看一看,還有沒有房間。”這裡的管事賠笑。
這是在月亮上的福地中,想住進來自然很不容易。
烏耀祖點指著他,酒意上湧,差點吐了。
“算了,走吧。”秦銘懶得和這種人計較,憑這種人還不敢作妖,估摸著有人在背後指使。
管事額頭冒汗,眼前之人風頭正勁,為仙路出戰,擊敗太陽精靈族多位種子,他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另外的人他更惹不起。
“讓你這麼做事的人,年歲應該不大吧?除了惡心人,還能怎樣?”秦銘實在想不出,究竟誰會這麼做。
管事作揖,不斷賠罪,滿頭汗水,麵色蒼白且強烈不安。
在其情緒波動最劇烈時,秦銘嘗試共鳴,捕捉到一組模糊的畫麵。
“走吧!”他眉頭微皺,轉身離去。
附近的院落有人探出頭,露出訝異之色。
兩人決定直接離開月亮算了,走之前和項毅武打個招呼。
結果在廣寒宮外他們就遇到了,如來棄徒逃出來了。
“武哥怎麼了?”小烏問道。
項毅武道:“我剛煉完金蟬沒幾個月,還未到煉心的層麵,隻能退場。”
烏耀祖愕然,道:“你這都經曆了什麼,竟有如此熱烈而又燦爛的生活!”
再想到他和秦銘居然被人掃地出門,頓時就不忿了。
“什麼?”項毅武聽聞也勃然大怒,他們為仙路代打,就這麼待客嗎。竟提前退掉三人的住處。
由著他的性子,就要回去理論,大鬨一場。
秦銘攔住他,道:“今晚就算了,我估摸著有人就等著我們去鬨,為這事不值得再去找孟叔,現在太陽精靈族也離開了月亮,改天再說。”
三人乘坐月亮上的異禽,在夜霧中遠去。
“嗯,運氣,又看到了一場月亮瀑布。”小烏心情大好。
這時,一掛璀璨的火泉瀑布,從月亮上傾瀉而下,而他們這次遠離後,視角更佳,在漆黑的天地中,景觀無比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