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徐也漫步於殖場之中,憑借著自己精湛的交涉水平,精通坑蒙拐騙四大秘寶,基本上將虛魔的居住環境、核心區域的各個設施的具體情況都摸得差不多。
身為虛魔,他自然不可能和“殖人”一同住在大棚之中。
因而他很快也打探出了自己居住的地點。
“元崎大人。”他靠近北側礦場,幾名負責當監工的虛魔神色一凜,立刻恭敬行禮。
作為殖場內為數不多的四名山境虛魔之一,他們所負責的內容,基本上是一些單獨任務、以及管理其他虛魔。
至於那些岩境以及石境的虛魔,基本上都是在乾一些苦力活,負責監管殖人們的繁衍與工作,頗為辛苦。
虛魔的階層,在他們出生之後便已定下,絕無可能發生變化與更改。
相差一個階層,彼此之間都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人類社會之中,尚且還有草根逆襲的奇跡,但對於虛魔而言,“奇跡”一詞本就是遙不可及的童話。
“抓緊時間回去!”幾個虛魔手持鞭子,不斷抽打著行動較慢的人類男性。
這些人被鞭子抽打以後,渾身一抖,速度立刻加快,可臉上卻都是麻木不仁,毫無任何表情。
在殖場五年內,他們屬於人類的尊嚴與情緒早已完全被剝奪。
身體之中蘊藏著的求生本能,讓他們如同機械一般工作著,隻為了能夠活下來。
但他們的精神世界早已枯萎,已經尋找不到生存的意義,每個人的神情、動作,都宛如行屍走肉。
“你是廢物嗎?怎麼才采這麼點!!!”徐也的思緒被一聲鞭響打斷。
卻見一個中年男人被抽打在地,背簍裡為數不多的礦石散落在地。
這些礦石與他們每天的夥食息息相關,數量越少,食物的種類與數量就越少。
男人麻木卻慌亂的拾撿著地上的礦石。
虛魔監工卻一鞭又一鞭地甩在他的背上。
破布做的衣服被抽爛,後背露出無數傷痕,皮膚被抽開,血肉綻放。
男人無聲地哀嚎著,習慣性地蜷縮起身體,將礦石抱入懷中,本就瘦弱的身體,此刻被打的奄奄一息。
其餘的人類從他身邊路過,麻木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徑直離開,對此情形早已習以為常。
所有敢於反抗的人,全部都已經死去了。
沒有人能拯救他們,即便是同胞死在麵前,他們也已經沒有了任何念頭。
“彆打了!”就在這時,一道略帶稚嫩的聲音響起,猛然護在男人麵前。
這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麵目之中還帶有些許稚嫩,頭發之中含有數縷白絲。
“滾開,你也想死嗎?”虛魔冷笑一聲,凝望著青年。
“你再打,他就要死了!”青年卻展開雙臂,咬牙大喊道。
被他護在身下的男人,臉上帶著麻木的痛苦,沒有露出任何感激,隻是機械般地將礦石放入自己的背簍之中。
如果沒了這些礦石,他晚上就沒有飯吃了。
“區區一個殖人,也敢攔我?”虛魔獰笑一聲,鞭子揮動而下,“給我記住,在這裡,你們就是牲畜,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鞭子直墜而下,卻忽然被一隻手攫取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