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兩刻。
離壽誕酒宴正式開席還有一刻鐘。
曹景延跟著楊安若和龐士則前往湖園。
見他一雙眼睛掃視觀察各處建築和景致,楊安若主動開口介紹府內的一些情況。
比如湖園,位於第三重院子,常用於聚會和接待、留宿外來賓客,因含一座小湖而命名‘湖園’。
也因此湖的存在,三重院成為此宅院占地麵積最大的一重園子。
整座府宅共六重院,住了風平章的三房妻妾外加一些未成家的後代,其它家屬搬到彆處住了。
相比石泉彆苑七千多畝的占地,這裡剛過四百畝的麵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不過卻是皇室公共財產分配給的官員,而石泉彆苑則是紫陽侯自己出資修建的私產。
整個青岩坊市共七條主靈脈,北區兩條分彆在監察司和鎮守府地下,南區中央主街一條,西區一條,東區三條。
其中東區三條中,有一條二階上品靈脈位於石泉彆苑內部,也是私產,被陣法圈禁得死死的,少有靈氣溢散出去。
除此之外,坊市各處還有不少低階靈脈,比如塗斐府上,都是坊市建成之後各路修士自己培育的,受時間和條件限製,要麼是靈脈雛形,要麼尚未成品,能提供的靈氣極其有限,甚至稱不上真正的靈脈。
整體來說,隻要地段位置好,坊市的修行環境還是非常不錯的。
曹景延不禁想起族長的傳訊,置換祖地玄羽宗給出的條件,其中有一條是竹溪坊市的一處五百多畝宅院。
雖然遠遠無法與齊陽祖地相比,但起碼是個安身立命的居所,在坊市有鎮守府和監察司安保,幾乎不可能出現被人一夜之間攻破覆滅的危險。
但話說回來,畢竟是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傳承了幾百年,哪怕有一絲希望誰又願意輕易舍棄?
人是感性動物,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世人的通病。
對於家族堅守祖地的選擇,曹景延隻能暗自歎息,說不得對錯。
此刻。
三人行至一處跨院,左側房屋一間門戶打開,走出來一男一女。
一對男女愣了下,神色皆不自然,再加上那女子一臉潮紅之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前在屋裡做什麼。
不過僅僅隻是刹那怔神,其中女子便展顏出聲招呼:“安若表姐,士則道兄!”
男子卻是風海,尷尬一笑,跟著拱手道:“郡主,龐道友,梁道友!”
因為年齡差了十多歲,楊安若對女子並不熟悉,似乎也沒察覺出異常,笑道:“是曉涵妹妹啊,你們怎麼在這?酒宴快開始了。”
風曉涵笑道:“我跟風海說點事,正要過去呢,一起走吧!”
曹景延不禁暗自嘀咕,原來這就是風曉涵,名副其實啊,初見便撞見對方與人偷晴了。
風曉涵扭頭看向曹景延,狐疑問:“梁道友?你不會就是那個梁延吧?”
不等曹景延回話,楊安若接話道:“對,就是他!”
跟著,她扭頭朝曹景延介紹道:“這是我舅母的女兒,排行第五,風曉涵。”
曹景延拱手一禮道:“曉涵小姐,梁延有禮。”
風曉涵眨眨眼笑道:“你好,梁道友,很高興認識你!”
隨即,二女之間傳音波動不止,楊安若臉色有些古怪,卻是風曉涵一個勁的打聽梁延的信息。
曹景延掃了眼儲物袋,與幾人告罪一聲,走去一旁布置隔絕屏障,取出符籙接通。
顧玉穎的聲音傳出:“小延,你在哪?”
曹景延回道:“二重院東跨院吧,您到了?”
顧玉穎笑道:“到了有一會了,你要不要過來,姨帶你認識幾個前輩,還是你自己四處走走結交朋友?”
曹景延想了想道:“我自己能行,晚點塗斐會帶我認識年輕小輩。”
顧玉穎道:“行,注意言行,少喝點酒,找時間咱們見麵再細聊,姨先幫著給你物色幾個好姑娘……”
結束通話,五人彙合同行。
一路去到湖園,豁然開朗,一座大湖臨山而落,碧波蕩漾,水上飄著竹筏、木橋和亭子。
岸邊則是一塊寬闊的綠茵草坪,其間夾雜著各種靈植樹木、花圃和假山,此刻已放置眾多桌案,擺上了酒水菜肴。
入目都是身穿錦衣華服的賓客,三三兩兩散落在各處聊天談笑,男女老少皆有。
一眼掃去,有許多都是曹景延都看不出境輪的築基強者。
龐士則朝不遠處幾個男子看了眼,停步拱手道:“安若,我過去一下。”
楊安若拱手還了一禮道:“道兄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