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峻崖壁上,除了龐然大物般的造紙樓外,還矗立著一座座建築;大多數是造紙樓奴隸們居住的狹小平房,而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幾棟有著院落的彆院。
女子身形削瘦,領著林凡來到其中一座彆院。,弱弱道:“這兒就是了。”
林凡推門而入,彆院看起來卻很陳舊,空氣裡彌漫著一絲腐朽的味道,看起來應該有好些年頭無人居住了。
不等他開口吩咐,女子迅速接水拿著抹布,開始從裡到外清理起來。
她看似清瘦,可是乾活很麻利,不到半個時辰,原本陳舊布滿蛛網的客廳、房間,甚至是滿是灰塵的院子,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她累的氣喘籲籲,卻還是來到林凡麵前,小心翼翼問道:“前輩再看看還有那些需要打掃的地方?”
林凡麵色微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臉上浮現一抹驚慌,道:“我是造紙樓的奴隸沒有名字的。”
邊說著邊有些局促的拿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造紙樓第一千五百六十二號。
奴隸隻有編號,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以前的名字沒有嗎?”
“以前……”
女子一愣,雙眼變得迷惘,低聲道:“記不清了。”
林凡看了一眼窗外,殘陽如血夕陽高懸,忽歎一聲道:“既是如此,以後你就叫夕雲吧。”
“夕雲?”
女子喃喃自語,原本有些麻木的臉上,忽然多出一抹複雜之色。
她雙膝跪地,道:“多謝前輩賜名。”
林凡擺了擺手,示意女子先退下休息。
她起身離開,然而剛剛走出幾步,忽然卻停了下來。
“前輩,晚上無論您聽見什麼,或者看見什麼,最後都不要離開這座彆院。”
說完,不等林凡反應就走出了屋外。
林凡眼眸微動,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薛傑在不久前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難道這裡夜間真有妖邪出沒?
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這裡是淩霄宗,紙人峰更是宗門三座主峰之一,有大能級彆的存在坐鎮。
縱然有不長眼的妖邪,也絕不敢跑到這裡找死。
難道造紙樓這裡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需要以妖邪之說避人耳目?
一念至此,林凡產生了一絲興趣。
彆院很是雅致,除了主廳之外,還有著好幾個房間,林凡選了一個較為寬敞的房間當做自己休息之用。
夕陽落下,天邊最後一道霞光隨著消散,夜幕很快籠罩整個淩霄宗,籠罩著整個紙人峰。
萬物寂靜。
燭光搖曳,林凡剛剛盤膝坐下,卻忽然留意到外麵傳來了動靜。
他推門而出,卻看見女子雙眼迷惘表情呆滯,像是被勾走了三魂六魄,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林凡一怔,正準備出聲阻止,可忽然間想到什麼,便任憑女子走向外麵。
皓月當空,一座座建築原本緊閉的大門,全部在瞬間被打開,緊接著密密麻麻的人影,都從室內緩緩走出。
每個人都是神情呆滯形同傀儡,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前而去,像是受到什麼獨特的力量操縱。
其中,一道瘦弱的女子身影也赫然在其中。
人影密密麻麻,很快就形成一股洪流,朝著和造紙樓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道人影矗立房頂,將這陰森詭異的一幕儘收眼底。
“有些意思。”
低語聲剛落,房頂人影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整個紙人峰都寂靜無比,崎嶇山道上充斥人流,放眼望去足足有數百上千人。
他們表情呆滯,如行屍走肉那般停在一座道觀之前。
道觀不大,由白牆白瓦堆砌而成,看起來莊嚴肅穆,卻透著一絲陰森和詭異。
一道人影自大門內走出。
它一襲素白,看起來出塵縹緲,可仔細望去,卻不是活人,而是一個紙人童子。
童子白衣出塵,看起來靈性十足,可是雙眼猩紅,望著下方那些攥動的人影,充斥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今日我為你們宣講道法,助你們擺脫厄難放下心魔。”
它盤膝而坐,立地三尺,口誦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