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淡淡霧氣籠罩整個紙人峰。
墨綠色紙人雙足立地,身體微微向前傾倒,形成一個獨特的弧度,遠遠看起來,就像是即將倒下的帆布,散發著令人詭異的氣息。
薛傑在旁邊點頭哈腰,諂媚道:“這些事情何須您親自出馬?”
“隻要您吩咐一聲,我立即將他們綁來。”
墨綠色紙人斜睨他一眼,用著尖細的聲音道:“紙人峰的是宗門內最清淨之所,如今卻來了幾隻老鼠,我若是坐視不理,傳揚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我紙人峰無人?”
“再者說了,能讓他們摸進來,你這位造紙樓負責人難道沒有一點責任嗎?”
“彆以為我不清楚,你背地裡做的那些勾當。”
說到這裡,它忽然冷笑一聲,繼續道:“若不是看在你還有價值,今日便是連你一起處理掉。”
薛傑縮了縮脖子,訕訕道:“您知道的,我沒有那個膽子。”
“最好是那樣。”
墨綠色紙人似笑非笑道。
很快,造紙樓的奴隸們陸陸續續抵達,原本冷冷清清的機房開始變得喧嘩。
這時,一道人影剛剛邁入造紙樓,就引起了薛傑的注意。
他看了看墨綠色紙人沒有反應,當即上前兩步招手道:“陳師弟,來這。”
林凡一怔,可很快恢複如常,徑直走到薛傑的身旁。
墨綠色紙人掃了一眼林凡,卻沒有多說什麼。
“師兄……”
林凡低聲欲問。
可沒有等他繼續說話,薛傑連忙搖了搖頭,示意他在一旁看著就行。
時間一點點過去,造紙樓的奴隸們越來越多。
這時,墨綠色紙人忽然抬眼望去,視線鎖定在一個麵容蒼白的男子身上。
當留意到墨綠色紙人壓迫感十足的眼神,那男子先是一愣,緊接著低下頭就要走入旁邊的機房。
然而下一秒,一道如鬼魅般的影子憑空而現。
墨綠色紙人攔在男子麵前,冷笑連連道:“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造紙樓一千五百六十號奴隸,亦或者是牛家鎮父母雙亡的孤兒林豐,還是該稱呼為雲夢宗嫡傳弟子趙玄空呢?”
起初男子還保持著鎮定,可當紙人提到雲夢宗幾個字後渾身一緊。
下一秒,忽然血光大作,一道如房屋那般巨大的手掌,衝著墨綠色紙人迎麵拍落。
砰!
很是突兀,手掌崩潰瓦解,無數道亮晶晶的細絲遍布虛空,一頭連在紙人的扁平的小手,而另外一頭則像是蜘蛛網那般緊緊的纏住正準備逃走的男子身上。
他越是掙紮,絲線越是收緊,切開了衣袍,甚至將肌膚都勒出肉眼可見的血痕。
墨綠色紙人把玩著手裡的絲線,就像是在把玩著心儀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