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鄧瞻感覺自己到達了極限,喉嚨非常的乾澀,嘴唇早就乾裂。
雙眼無神的望著對麵的邵洪寶跟方耀祖,鄧瞻的腦袋裡就一個念頭,他們究竟是想要審訊自己,還是想看著自己被渴死、餓死?然後再宣稱自己絕食,畏罪自殺?
鄧瞻用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並沒能讓嘴唇濕潤,反而感覺到了些許的血腥味。難道真要死在這裡了嗎?
鄧瞻的眼睛微眯,非常疲憊,很想閉上眼睛睡一會,雙眼剛閉上就感覺刺骨的電流襲來,電的身軀顫抖,整個人又被強行精神振奮了起來。
這樣的日子鄧瞻過了四天,九十六個小時,如果可以選,鄧瞻真想現在就去死,總好過留在這裡,繼續被折磨。
無意間抬起了頭,鄧瞻微微一愣,這是出現了幻覺?
費力的眨了眨眼睛,認真又仔細的端詳,囚窗外站著的女人,居然真的是梅姐!!!
用力的掐了掐自己手臂,疼痛是如此的清晰,終於可以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夢!!!
之所以不交代,是覺得自己還有一線的生機,現在看到梅姐也被抓了進來,鄧瞻知道自己必須要坦白從寬了!
如果再不坦白,讓彆人搶先坦白,那麼自己就成了彆人獲得從寬處理的業績。
“水,給我水,我要交代問題。”
邵洪寶拿出個一次性杯子,先倒了四分之一的水,示意鄧瞻慢慢喝,千萬彆嗆著。方耀祖打了厲元朗的電話:“嫌疑人要主動交代問題。”
不大工夫,厲元朗來到了審訊室,望著異常憔悴的鄧瞻,例行公事的詢問:“姓名,年齡,籍貫……”
“鄧瞻,三十一歲,祖籍江西……”
“認識一個叫鄧木桐的人嗎?”厲元朗打斷後,用冷冰的眼神,審視著鄧瞻。
鄧瞻的臉上閃過一絲的錯愕,然後又化為平靜:“我的真名就是鄧木桐,幾年前在九江老家跟人起了衝突,我打斷了對方的雙腿,然後潛逃到了滇緬邊境……”
“在那邊加入了火玫瑰幫派,殺過人也販過毒……”
“後來認識了韓梅,也就是你們抓的梅姐,我跟著她一起拐賣婦女兒童,還把幾個流浪漢,賣到了黑心工廠。”
“前些日子,我路過濮陽的時候,拐了個孩子……”
“我犯下了很多的罪,一時半會隻能想起這麼多。如果想到了會繼續交代,如果從其他渠道得到了線索,你們也可以向我求證。”
這已經不是竹筒倒豆子了!望著寫滿文字的公文紙,厲元朗感覺鄧瞻這是在寫回憶錄,忽然的轉變,讓厲元朗繼續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鄧瞻。
鄧瞻小口的喝著水,然後提要求:“有煙嗎?給我來一根!”
厲元朗把煙點燃,然後放在了鄧瞻的手裡。
鄧瞻美美的抽上一口,然後慢悠悠的說:“我這個人,非常的簡單,贏得起,也輸得起。當年打了人,離開了家鄉,我就當自己死了!”
“能夠逍遙快活這些年,那都是賺的。”
“現在既然落到了你們的手裡,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沒必要再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