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
鄴城。
整個城內一片死寂。
大街小巷,看不到一個人出沒。
挨家挨戶將房門緊閉。
就連州牧府邸外麵,也看不到一個人。
隻能隱隱看到院牆上閃爍著一點點寒芒。
隻有府衙的大門大開著。
門口看不到一個人。
未時和申時交替之際,安靜得落針可聞鄴城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號角聲。
鄴城的空氣仿佛瞬間凝滯。
城東和城西兩處城牆下,數以千計的城防軍整合完畢。
每個人手提利刃,眼睛裡噙著嗜血的瘋狂。
隨著為首將領高舉手中長槍,朝著府衙方向用力一劈,數以千計的城防軍頓時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他們的腳步聲踩踏在地麵上,仿佛讓整個鄴城都在震動和哭泣。
房屋裡麵,無數的百姓躲在門口,手握著鍋碗瓢盆,透過大門門縫看著外麵的一幕。
有些人直接嚇攤在地。
婦人抱著嬰孩,壓抑著哭聲。
袁尚和審配騎著高頭大馬,穿著鎧甲,策馬在大軍的一側。
看著大軍如此氣勢,袁尚頗有些意氣風發的味道。
大軍沒有受到絲毫阻攔,一路殺到州牧府邸和府衙外側。
進攻州牧府邸的是城防軍統帥,袁紹的老部將蔣義渠。
他率領了兩千城防軍。
看著州府府邸空無一人,蔣義渠眸光微動,右手做了個手勢。
頓時,他的身後,一百鐵甲士衝了出來。
他們十人懷抱一截樹樁,朝著州牧府邸的院牆就是衝了過去。
就在他們衝到院牆下方時,院牆上突然冒出數十個同樣身穿鎧甲的壯士。
他們手握鐵錘。
他們直接墜落在衝到院牆下方的鐵甲士身上。
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州牧府衙四周。
數十個壯士從身下的鐵甲士身上爬起,手中的鐵錘瘋狂地砸在四周鐵甲士的腦袋上、胸膛上。
邦邦邦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州牧府邸四周。
蔣義渠見狀,心頭湧出一抹寒意。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眼看著上百鐵甲士被虐殺,蔣義渠揮動長槍。
身後兩千城防軍高舉著盾牌湧了上去。
剛剛衝到院牆下,院牆上,數十捅鐵水當頭澆下!
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盾牌兵紛紛扔掉盾牌,在地上翻滾。
有些人的雙手肉眼可見白骨滋長。
有些人的腦袋化作冒著熱氣的爛肉。
緊隨著鐵水的,是院牆上,上百個士兵突然冒頭,箭雨傾瀉而下,落入盾牌城防軍後方的城防軍中。
盾牌城防軍後麵的布衣城防軍仿佛被收割的麥子,一波接著一波倒了下去。
整個州牧府邸充斥著刺鼻的血腥氣息。
蔣義渠看著自己身後的城防士兵大片大片地倒下,眼睛裡儘是血絲。
剛照麵己方就死了這麼多士兵!
蔣義渠嘶吼一聲,一頭紮入一處被木樁撞出一個大洞的院牆裡。
他身後的城防軍士兵跟著不要命似地衝了進去。
院牆上的上百個弓箭兵快速跳下,依舊有不少人被衝入進來的城防兵攔住。
各種兵器紮了下去。
沒有逃脫的弓箭兵頓時被紮成了肉泥。
蔣義渠帶著城防軍士兵一路殺向大廳。
那裡,兩百多個守衛已經手提利刃,散開,等待著。為首兩人,赫然是甄昊和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