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聽戲誌才這麼說,這才沒有再理會司馬朗,而是走向戲誌才。
戲誌才和荀攸一人一頭,將畫卷拉開。
曹操站在畫卷中間,掃視著畫卷上的內容。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曹操的臉色都垮了下去,嘴皮子哆嗦了下道:“我這好女婿,何時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袁本初的勢力,幾乎都被他包括在內了!”
“這還增加了多少文臣武將?”
“陳宮、高順、劉偕,竟然都在其中!”
戲誌才和荀攸臉色也有些難看。
荀攸指著畫卷上的羊續和司馬防,看了一眼司馬朗,這才壓抑著聲音對曹操道:“連泰山羊家和河內司馬家都在其中。”
曹操看著卷軸,氣得一把扯過,撕成十幾塊,直接用腳踩了幾下。
他的胡須都怒豎了起來。
一邊用腳踩,曹操一邊咆哮道:“他在赤裸裸地威脅我!”
“誰給他的膽子?”
“誰給他的膽子!”
滿寵、戲誌才、荀攸等人都噤若寒蟬。
曹操踩了好幾下,才停下來,深呼吸了數口氣,看向荀攸道:“通知馬騰、閻行等人。”
“三朝宴席之後,我要親自見他們。”
“訓練了一年了,也該有成效了!”
“我想知道,他們何時才有能力出戰河北!”
荀攸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曹操目光這才重新落回地麵上被踩踏、被撕碎的卷軸上。
好一會兒,他平靜下來,對戲誌才道:“誌才,把它們重新粘起來,送給陛下。”
“這幅畫可不是隻給我添堵的,更是給陛下添堵的。”
“讓陛下看看這畫,讓他明白,這普天之下,除了我曹操,還有誰會對他好的。”
“我曹操供著他,養著他,他卻天天勾三搭四。”
“他要是真不滿意了,我送他去鄴城!”
說完,曹操重重摔了下衣袖,轉身離開。
滿寵有些心驚膽戰地看向戲誌才,張嘴無聲問道:“還檢查不檢查?”
戲誌才沒好氣道:“廢話,趕緊的!”
滿寵這才繼續檢查所有禮物。
戲誌才這蹲下,小心翼翼地撿起被撕碎的畫卷,嘴角微微上咧。
可以可以!
真的可以!
目光落在撕碎的畫卷碎片上,張遂麵對著天子和皇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戲誌才暗暗驚歎。
自己的眼光的確可以。
隻要不犯大錯,不說一定能夠橫掃六合,至少有能耐和曹操平分天下了。
至於其他諸侯,不過是阿貓阿狗一般的存在而已。
這則消息也要告訴還在長安的司隸校尉鐘繇。
好消息,總是要分享的。
戲誌才收拾好畫卷碎片,走向尚書台,將畫卷粘好。
滿寵也檢查好了所有禮物。
從戲誌才這裡取走粘好的畫卷,許都令滿寵帶著禮物直接去見天子劉協。
天子劉協此時正在禦書房看書。
相比於當初在河東,他更瘦了。
尤其是眼窩,深陷了下去。
此時,他正在看各類史書。
他在想擺脫目前困局的辦法。
可惜,他看了好幾年了,都沒有找到辦法。
放下史書,天子劉協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