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聽張遂這麼說,低下頭。
他的腦海裡浮現一幕幕從小到大,自己一個人練武的場景。
自己一個人守在門口,翹首盼著父親過三朝,過生辰來看望自己,甚至接自己走的場景。
然而,一次都沒有!
偶爾幾次和幾位弟弟見麵,都被他們罵是賤人。
甚至被幾位弟弟叫了護衛毆打。
馬超握著酒盞的手指指肚微微發白。
可憐天下父母心嗎?
那個男人,是沒有的!
馬岱時時刻刻注意身邊馬超的神情變化。
見馬超臉上殺意湧動,馬岱忙對張遂道:“大將軍,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先回去了。”
“明日正午,吃過飯,我們再來決一死戰!”
張遂也未做刁難,笑著站起身道:“去吧!”
馬岱這才拽著馬超的袖子,拉起馬超,帶著他翻身上馬。
張遂看著馬超、馬岱和龐德騎著戰馬離開,馬超一言不發,張遂的臉上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有機會!
這馬超,有機會重現曆史名場麵!
張遂看向許都方向,咧嘴笑了下。
曹操啊曹操。
你一切算計得挺好的。
你唯獨少算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馬騰和馬超的父子關係。
張遂讓人清理了席子上的酒水和糕點,他則哼著小曲趕到關押楊阜的營帳。
楊阜一個人坐在營帳的床榻上,眸子猩紅。
他的腦海裡全是曹仁被張遂殺死的畫麵。
這可是曹仁啊!
曹操的宗親大將。
張遂都敢這麼殺死!
想到張遂用匕首殺死自己,楊阜就心臟抖得厲害。
突然,他重重甩了自己幾耳光。
這種局麵,不是早就預料到了?
自己早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怎麼真到此關頭,反而慫了?
就在楊阜恨自己恨得牙癢癢的時候,外麵響起聲音道:“主公!”
楊阜立馬打起精神,從床榻上起身,迎了出去。
還在營帳門口,就看到張遂掀開帷幕進來。
看著裡麵很是漆黑,張遂朝著外麵道:“幫楊先生點一盞燈,送一些吃的過來。”
楊阜頗有些小激動。
難道,這張遂真不殺自己?
那難道是勸降?
想到自己的一家妻兒老小,楊阜眼睛裡閃過一抹猶豫。
終究,他還是做了決定。
如果,他真要勸降自己。
那麼,未嘗不可試一次!
而且,自己又不是真投降!
自己的心,一直向著天子!
張遂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外麵的士兵帶著油燈和飯菜進來。
張遂這才對楊阜道:“我之前就說過,我一直就比較器重世家大族子弟。”
“你和曹仁終歸不同。”
“嚴格意義上來說,你不是曹操的人。”
“我怕也不為難你。”
“明天一大早,我就放你離開。”
“到時候,你不要回馬超營地。”
“我殺了曹仁,卻不殺你,馬超很可能懷疑你身份。”
“離開了我這裡,你直接南下許都,稟明緣由。”
“曹操雖然多疑,但是,曹操手底下有幾個明智的軍師。”
“你直接去見他們,再去見曹操,你就不會有事。”
“而且,馬超這裡很快就有事。”
“到時候,曹操不得不相信你。”
楊阜心頭一跳。
馬超這裡很快就有事?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