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勞動聯合會的副會長叫布萊恩,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大多數的聯邦人都有著大多數普通的名字,反倒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才是不正常的。
他對藍斯提出的這個分級很感興趣,他們剛才談論的是“打分製”,也就是通過判斷工人在專業技術中的表現,來給熟練工一個評分。
一分到一百分,一分是剛入門,一百分是技術最好,理論上不會有人達到這個程度。
不過這裡麵也存在一些問題,還需要繼續的討論,而藍斯提出的分級製度,讓他產生了一些興趣。
“藍斯先生,你可以說說看,我們可以討論一下。”
藍斯沒有謙虛,直接開口說道,“我們把不同的技術難度作為不同等級的劃分,比如說……焊工。”
“如果他們隻是能夠熟練的使用工具進行焊接,那麼這就是熟練工。”
“能很好的把不完全連接的兩件材料平整的焊接在一起,這就是一級熟練工。”
“如果這個裂縫不斷的增加,或者材料變得更加的難以處理,那麼技術的等級就會相應的提升。”
“到最後,他們可以把兩個存在至少十公分的不同材料焊接在一起,並且各方麵都符合工序標準,那麼這就是最高級的職業技能。”
“當然我隻是舉例,我並不清楚這麼做的難度是否能夠衡量,但是我認為這比打分更合理。”
“因為我們無法給每一種技巧打分,但是我們可以根據他們是否能做到某件事,來判斷他們是否是合格的。”
藍斯的一席話仿佛推開了一扇門,讓他們看到了一個新的天地。
“藍斯先生說得很對,有時候我們在挑選工人的時候往往是以‘他是否能做到某件事’為標準,去推薦他們。”
“這實際上就是一種分級製度,我們已經在使用了,但卻沒有人能夠總結出來!”
“藍斯先生,你有一個智慧的頭腦,這個方法很便利,也很直觀。”
布萊恩越是思考越是覺得可行性很高,不僅解決了打分製度存在的一些弊端,也把等級完全分出來了。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和勞聯的人們分享這個收獲!
“我覺得這種方法的可行性很高。”,斯考特會長在一旁附和著說道,就像是他真的有在思考這麼做的意義和價值。
他看了一眼沃恩,又看了一眼藍斯,用略帶著試探性的口吻問道,“不如我們這邊先試行一下,您看如何?”
總工會的專員也在不斷的點頭,“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我們先實施起來,如果有什麼問題,也能夠及時的發現,方便勞聯的兄弟們完善和調整。”
布萊恩很清楚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獲得“先發”優勢,從而為他們帶去更好看的履曆。
而且這個分級製度很大概率會成為勞聯通用的分級製度,那麼他們完全可以用“分級製度的創始人”來給自己打上新標簽,從中獲得大量的政治利益。
雖然這麼想的確有點……不太合適,怎麼能夠惡意的懷揣工人兄弟呢?
但現在的一些勞聯和工會管理層,的確存在著一些腐敗的現象,他們的權力太大了,連資本家在必要的時候都要作出讓步。
這就讓他們具備了被資本家腐蝕的價值,而資本家的手段又是那麼的極端,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這種誘惑力。
布萊恩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直接交給勞聯討論,“我認為還是統一執行更好一些……”
他拒絕了斯考特會長的決定,斯考特會長雖然是會長,但是在州勞聯副會長麵前,確實得不到平等的地位。
第三天的競技大會一上午就完全結束,布萊恩副會長為競技大會結束致辭,他談到了很多的東西,特彆是關於工人技能方麵的問題。
也許是經過第二天的安全,第三天來圍觀的人又增加了不少。
他舉了一些例子,一些成功的工人實現了聯邦夢的例子。
這些工人其實並不是少數,隻不過有些人很快就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但不代表他們不是。
這些人大多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他們對自己的工作技能非常的熱愛,即便是下班之後也會鑽研自己的工作技能。
當一件事乾到了極致之後,就會發現一片新的世界。
這些人要麼改進了生產流程,要麼發明了一些專利,從而讓他們獲得了實現階級跨越的機會。
雖然台下的一些碼頭工人翻著白眼和身邊的同事抱怨,擦甲板這輩子應該擦不出什麼專利來,周圍的擦船工都忍不住開始開起玩笑來。
這種灌溉心靈的致辭至少不讓人討厭!
布萊恩副會長即將離開時,藍斯帶著一個牛皮袋去找了他,兩個人關起門來聊了好一會,隨後藍斯空著手離開了。
等布萊恩副會長出來時,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不同,仿佛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藍斯也沒有留下什麼東西給他。
三天的不完美的競技大會終於落下了帷幕,令人覺得奇怪,又不覺得奇怪的是,並沒有多少媒體報道發生在碼頭的槍擊案。
更沒有報道越來越混亂的金港城。
這兩天比爾給藍斯打了一個電話,向他道歉,順帶著也邀請他一起消滅狼幫,不過藍斯以“需要經營好帝國區”為理由,沒有搭理他。
在藍斯的計劃中,當他做好準備時,他要連紅狗幫一起收拾掉!
周六的時候他參加了周末的聚會,這次他不是自己來的,還帶著一個人,威廉。
不少帝國人都認識威廉,還有人主動和他打招呼,這也是藍斯第一次在這種正式的場合,和威廉一起出席,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已經明白了藍斯的意思。
他支持威廉成為帝國區的議員!
“我和帕特裡夏是男女朋友關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很大概率會娶她。”
“所以威廉會成為我妻子的父親,那麼我理所當然的應該支持他,而不是喬巴夫先生。”
“站在我的角度,我相信威廉比喬巴夫先生更知道如何幫助我們去實現一些我們一直渴望,但無法實現的目標。”
“比如說上學問題,就業問題……”
這些都是民眾們很關注的問題,周六能夠在這裡參加聚會的人都是那種……有一點影響力,但不多的人。
他們可以說有相當一部分是帝國區的中產階級,這個描述聽起來有點怪怪的感覺,就像是在矮子裡麵挑選將軍的角色。
但事實也是如此,除了來混吃混喝的人外,其他人都能夠來參加社交,就代表他們至少有穩定的生活,以及可以社交的基礎環境。
威廉知道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他向前一步,開始向民眾們主張自己的觀點。
關於建立更多的高中,關於如何提高就業率的問題,大家都很關心這些問題,他一小會就成為了人們圍繞的核心……
這並不是一場政治聚會,所以威廉並沒有說的太多,他隻是簡單的概述了自己的幾個核心的觀點之後,就結束了講話。
不少人都很認可他的觀點,因為這些都是從實際出發,反倒是喬巴夫先生談到的一些很泛泛的概念,讓他們提不起什麼興趣。
“看得出人們很尊敬你。”,口乾舌燥的威廉端著一杯果汁走了過來,禁酒令讓這裡不再能夠飲酒,不過人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上午就飲酒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藍斯顯得很平靜,“當你不做傷害彆人的事情時候,他們就會尊重你,如果你再做一點為他們好的事情,他們就會尊敬你。”
很普通的對白,但是讓威廉卻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就像是一種很平淡的真理。
起初聽起來時候覺得很一般,但咀嚼一會,腦子裡就會有一道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