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聯邦的資本家來說,一旦自己陷入到反壟斷和不正當競爭調查當中,就是一件非常非常讓人頭疼的事情。
首先你會明白,你並不是真的壟斷了,那些調查員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是他們必須調查你是否有壟斷行為,不正當競爭行為,然後拿到這些證據之後,才能向民眾們說——
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家企業並沒有壟斷性,也沒有不正當競爭的行為。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經過了司法的調查最終法律給予了公正的結果。
可很多企業依舊不願意接受,因為這個反壟斷調查其實是很危險的,因為它雖然不一定能調查出一家公司有壟斷行為,但很有可能會調查出存在其他商業違法行為。
在聯邦,沒有哪個企業敢說自己的屁股是乾淨的,都是一屁股屎。
穿上褲子噴上厚厚一層香水誰都他媽聞不到,就算聞到了,那些能和他們走得很近的人也分不清到底是彆人身上臭,還是自己身上臭。
但是,反壟斷調查就像是讓人必須脫掉褲子一樣,屁股上有沒有屎一目了然。
然後會發生什麼?
其他人都開始指著伱的屁股說,前幾天他聞到的臭味就來自你,另外一個人說,他桌子邊上的屎就是來自你,你說不清楚,最終被淹沒,殺死,肢解,成為食物被他們填進肚子裡。
所以哪怕是財閥,財團,他們經曆過一次反壟斷調查也要傷元氣,更彆說存在更多的碼頭管理公司。
地方檢察官和碼頭管理公司明顯有利益來往,州總檢察長把他找到自己的房間裡交代了一番之後,他立刻就把電話打到了碼頭管理公司執行董事的辦公桌上。
聽著電話裡讓人不安的內容,執行董事掛了電話就召開了緊急的臨時董事會,來討論這件事。
他們必須在大人物們決定對他們的冒犯給予反擊之前,拿出一個應對的策略來。
是投降,還是對抗,總得選一個。
這就是權力的美妙之處,也是為什麼每一個政客都會以參議員或者總統為目標而努力。
因為你的一個想法,一個念頭,甚至是一個眼神。
下麵就會有一大群人的命運得到改變,這種改變帶來的快感讓他們會有一種“我就是上帝”的感覺!
聯邦人不喜歡在私人時間討論公司的事情,可那也要分是什麼事情。
他們有他們的事情,藍斯也有自己的事情。
遊戲機房,狼幫來到金港城之後選擇的總部位置,這裡位於港口區正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好位置。
交通方便,商業街也有不少,並且夜市也在這附近,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非常的熱鬨。
藍斯推門走進遊戲機房時,那些彈珠機的玻璃麵板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
台球桌上也是如此,台泥變得晦暗,不再鮮豔。
掉落在地上的飛鏢和散落在各處的雜物看得出最後離開的這批人很驚慌,他們一點也沒有留意這裡的環境,藍斯隨手扶起了台球桌上的一個酒杯。
裡麵的酒已經消失不見,不過台泥上殘留的痕跡讓他猜得出,那些酒被這張桌子喝了。
“打掃一下,不能讓我們的客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和我們談。”,藍斯搖了搖頭,太臟了。
不過這很正常,狼幫其實本來還有一點人的,二三十人,或者三四十人,但隨著教授和沃爾夫的死訊傳來,他們卷著能卷走的東西就直接跑了。
沃爾夫是狼王,狼王死了,又沒人願意出來成為新的狼王帶領他們去複仇,或者壯大族群,那麼剩下的這些狼就會逃離這。
就像現在這樣。
他來到了二樓最裡麵的那間辦公室,推開門,鉸鏈要抹油了,有吱呀呀的聲音。
白天可能聽不見,晚上周圍安靜了,能聽見了,但也有點嚇人。
至少藍斯不太喜歡這種聲音,倒不是他害怕什麼,隻是不喜歡。
就像你不怕屎,不代表你一定要和屎在一起,他不喜歡這種聲音,那就不聽。
他來到最裡麵的那張椅子邊上,本來想要坐下來,感受一下沃爾夫的椅子是不是和海勒(卡米拉幫首領)的椅子一樣舒服,但看著上麵的那些灰塵,還是算了吧。
埃爾文找了不少人過來打掃衛生,用了二十多分鐘,才把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
藍斯也如願坐在了沃爾夫的那張椅子上。
外麵來了一輛卡車,送了一張大圓桌過來,還有很多的餐具,甚至是用餐時的高背椅子。
“藍斯先生,這是您選的酒……”
餐廳的經理臉上帶著笑容站在藍斯身邊,他雙腳並攏在一起,為藍斯展示今天晚上的餐酒。
“上好的乾邑白蘭地,我們還準備了一些香檳酒,威士忌和紅酒,如果有客人不喜歡白蘭地的話,也有可以替代的酒。”
“我之前詢問過,但我不確定是否有女士,所以還帶了兩瓶紅酒,如果您用不上的話,我會帶回去,這部分不計入賬單。”
藍斯拿著酒看了一眼酒標,點了點頭,拉瑞亞產區的乾邑白蘭地,他們沒有糊弄自己。
倒不是說亞藍的白蘭地不好,隻是太多廉價的白蘭地以次充好,所以人們現在對亞藍的白蘭地普遍持懷疑態度。
特彆是喝到了一次以次充好的,就會明顯的不信任。
拉瑞亞東部葡萄產區一樣盛產優質的葡萄,而且不少富豪在那邊都有自己的酒莊,現在上檔次一些宴請需要白蘭地時,使用的都是拉瑞亞產區的白蘭地。
藍斯把酒瓶還給了對方,“沒問題。”,他頓了頓,“最近安德森那個老頑固怎麼樣了?”
經理臉上露出一抹與剛才不同的笑容,他是安德森餐廳的經理,就是那個被連糞帶屁崩過的安德森餐廳的經理。
他把酒遞給了身邊的人,“托您的掛念,我們最近的生意還不錯!”
在還了錢之後,安德森更加信任經理,經理自己貸了款入股了餐廳,現在他表麵上還是大廳經理。
但實際上,他已經是餐廳的合夥人了。
像現在這樣的“大型外賣”也是在他的要求下展開的,他們會提供桌子,椅子,台布,餐具……等一切東西,也包括烹飪所需的東西。
然後廚子們會幫客戶在指定的時間製作好一桌豐盛的晚餐,這樣對一些不想去公共場合進餐的人來說,的確非常的方便。
灣區那些富豪經常給他們打電話,他們去灣區也不需要帶這些東西,隻要把食材和廚子帶上就行了。
這樣一桌“外賣”,收費大概在五百到一千塊之間,如果加上酒水和特彆昂貴的食材,以及相應的服務費,藍斯最終大約需要支付兩千塊左右。
看上去的確很多,但對有錢人來說,這不算什麼。
也因為這項特殊的服務,安德森的餐廳現在經營情況越來越好,他們正打算去灣區開設一家分店。
藍斯聽完哈哈大笑,“如果他知道我掛念他,他一定會氣到住院!”
“有時候我其實我很感激安德森,如果他不是那麼難搞,有些事情可能就會不一樣!”
他頓了頓,“謝謝你們能過來,現在就做吧,最遲七點半,我們就會開始。”
經理點了一下頭,主動離開去督促著廚子們認真乾活。
本來藍斯是打算去餐廳用餐的,但是想到萬一要見血,人家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乾脆就定在了這個位置。
今天晚上他邀請了港口區殘餘的一些小幫派勢力的首領之類的,來和他們談一談接下來的問題。
是繼續開戰,還是其他怎樣,總得有一個結果。
天天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可不行!
很快遊戲機房內就有了製作飯菜的香味,味道從外麵飄進來,不少人都覺得肚子開始餓了。
不過很可惜的是,今天晚上他們未必能吃上這桌飯。
時間剛過七點,一個車隊就出現在遊戲機房外,三輛車中下來不少人,其中有一個年輕人穿著有些誇張的短袖,瞥了一眼門口那些人,朝著裡麵走去。
藍斯正在感慨沃爾夫不懂享受,他的椅子又硬又不舒服時,一名手下進來彙報消息,“血鯊的人到了。”
血鯊是港口區的一個小幫派,全部加起來大約有三十多人,統治著一條街。
他們也是那種從抱團對外逐漸演變成向內盤剝的群體,一開始他們是為了不受人欺負,隻有五六個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