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吉集團？”
總經理坐在辦公桌後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他很難想象這個家夥以前有多麼落魄的家夥，現在居然會和他談起了利吉集團的商業保險。
他的目光在這個中年男人身上不斷的掃視著，如果不考慮他的著裝，幾乎看不出來他和“成功”兩個字有任何的關係。
但是看著那套純手工製作的衣服，“成功”這兩個字仿佛就寫在了他的臉上。
經理也有一點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成功的，還是不成功的。
但無論如何，他不會得罪一個可能成功的，和自己又沒有任何利害關係的人。
埃尼奧的父親點了點頭，“是的，利吉集團。”
經理思索了一下，“應該是艾德隆商業保險公司他們做的，艾德隆和利吉集團已經合作很多年了。”
艾德隆商業保險公司的老板就叫做艾德隆，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他在商業方麵的手腕很靈活，就如同他的底線一樣。
靈活的手腕和底線讓他能夠有很多的朋友，不少保險人都以他為榜樣在一直努力。
他一直在觀察埃尼奧父親的表情，“你想要和利吉集團談合作？”
“方便透露一下嗎？”
“你現在為誰工作？”
埃尼奧的父親笑了笑，“我不為誰工作……”，他停頓了片刻，“你有認識的艾德隆的主管什麼的嗎？”
經理的眼神發生了些許的變化，他再次打量著埃尼奧的父親，“我不明白。”
他很想說商業間諜什麼的，但又覺得應該不是這樣，因為這些消息都是彆人能夠打聽出來的，這不是什麼絕密消息。
而且不管是艾德隆保險公司，還是利吉集團，在財報時都會有介紹關於這部分資金的流向問題。
不過最終，他還是決定為埃尼奧的父親介紹了一名同行。
保險公司的業務員也好，主管也好，是競爭對手，但也是同行，甚至有可能是朋友。
“如果有什麼好生意，記得關照我！”，這是經理的要求，他的手就按在電話聽筒上。
隻要埃尼奧的父親點頭，他就會立刻撥通這個電話，幫他介紹這位艾德隆保險公司的經理。
其實在聯邦有一個很有趣，甚至可以說是神奇的現象。
上層的人們不相信底層的人會誠實誠信的對待每一件事，他們總覺得底層的人會偷奸耍滑。
而底層的人又會普遍的認為那些大人物們絕對不會不守誠信，他們覺得哪怕沒有合同的約束，大人物們也會守誠信，因為他們是大人物。
大人物，就代表了正確，代表了方向。
可實際上恰恰相反，真正守誠信的群體反而是中下層民眾。
可能是因為授信之類的“品德財富”是他們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他們不像是那些大富豪，有數不清的金錢，或者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又或者其他什麼物質的東西。
富豪們的價值並不存在於他們自己。
但是對窮人們來說，他們本身，就是他們的價值，核心價值。
而他們的優良品質，就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財富，其中就包括了守信用。
他們越是重視信用，越是會遵守信仰，反倒是上流社會的那些大人物們。
即便你和他們簽署了合同，隻要他們覺得不合適，那麼他們就會撕毀合約，他們未必能堅守信用，因為優秀品質並不是他們體現價值的方式！
在經理看來，埃尼奧的父親還在“授信”的範圍之中。
埃尼奧的父親點了點頭，雖然他想不到未來有什麼事情能夠照顧到這位經理，但他還是點著頭答應了。
很快他就拿到了一個聯係方式，在告彆經理時，經理還是想要一探究竟。
他以為這裡麵有什麼大商機，但埃尼奧的父親一個字都沒有向外透露。
晚一點的時候，他聯係上了那名艾德隆保險公司的經理，在他的辦公室裡。
“所以……有什麼我能為你效勞的嗎？”
埃尼奧的父親現在表現得更好了，在經理辦公室裡他發現“裝逼”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所以他現在表現得更加從容。
他甚至翹著腿，還主動拿了一支煙點上，看起來很輕鬆的那樣說到，“我想要查一下利吉集團的保險情況。”
艾德隆的經理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這是商業機密先生，如果你是來問這些事情的，我認為你白來了一趟……”
“多少錢能讓你開口？”，埃尼奧的父親打斷了他的話。
經理愣了一下，“抱歉，剛才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埃尼奧的父親彈了彈煙灰，“我是問，多少錢，能讓你把你的屁股從那張椅子上抬起來，然後去把我想要的東西放在我的麵前？”
他已經開始有點興奮起來了，並且很喜歡這種說話的方式，“五百夠嗎？”
經理聽明白了，但是明白到有點不太明白，“我不懂……”
“一千？”
經理搖了搖頭，“在我請你離………”
“兩千？”
埃尼奧的父親其實已經有點淌汗了，他現在身上隻有兩千塊，但他必須喊下去，藍斯說隻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這讓他有一種無法描述的快感，他體驗到了做老板的快樂，他看著臉上帶著錯愕表情的經理，咬著香煙。
活動的牙齒讓香煙不斷的上下翹動，“又或者說，三千塊？”
經理陷入了沉默當中，過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他輕聲說道，“我要承擔很大的乾係！”
“五千塊！”
“我有我的職業操守！”，這是經理最後的抵抗。
埃尼奧的父親搖了搖頭，“你是一個值得人們尊敬的人，你有你的底線，但我相信，不是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人。”
他說著就要站起來，經理突然一拍桌子，“成交！”
他有些喘息，“但是這件事不能讓彆人知道！”
埃尼奧的父親點了點頭。
很快經理就抱著一個檔案盒走了過來，作為經理他有調閱這些資料的資格，其實想要找人翻閱這些資料用不掉這麼多錢。
下麵那些業務員也一樣能接觸到這些資料，也許五百塊就能讓他們妥協。
就像這位先生說的那樣，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高的道德標準和底線。
很快他就從這些保單中發現了一些藍斯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