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房間裡,威廉姆斯議員和詹姆斯坐桌子的兩邊,陽光穿透玻璃照射進來,房間裡暖暖的。
房間裡很安靜,兩個人都在思考著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後,詹姆斯帶著一些請教意味的問道,“你覺得,最終這件事會怎麼結束?”
威廉姆斯議員笑了笑,“一個巨人如果隻和彆人在規則內掰手腕,那麼這個巨人活不到成為巨人的模樣,就會被其他同類分食。”
“隻有擁有了規則外的手段,他們才能長得那麼的強壯,並且繼續壯大下去。”
“如果藍斯不願意妥協,就必須有人付出代價……”
威廉姆斯議員的電話結束後藍斯又接到了好幾個人的電話,其中甚至包括了州務卿的電話。
利卡萊州農業也是比較重要的經濟組成因素之一,占據了整個州產值相當的一部分。
但他並不是完全站在了利吉集團的立場上,要說服藍斯,而是提醒藍斯,儘快解決這件事,不讓它造成更多不好的影響。
撤場?
或許對利吉集團來說這有可能是他們的選擇之一,但絕對不是能夠要攜帶利卡萊州的方案,因為除了他們還有其他農業渠道商。
他們要是願意從利卡萊州撤走,其他的農產品渠道商睡覺都能笑醒。
州務卿的意思是不管藍斯是輸還是贏,都不宜把這件事無止儘的拖下去,它會影響到利卡萊州在商業上的一些正麵且積極的形象。
不人為的給投資商製造困難是本州的宣傳點,開放,包容,得表現出這些特色。
這麼多的人情關係都沒有能夠說動藍斯,專員除了在法律上繼續給藍斯他們施加壓力,並且對司法係統進行公關之外。
董事會也不得不再一次為藍斯的這件事進行了一場討論的會議。
會議上董事會成員們的意見已經無法統一了。
有人認為不應該接受藍斯的“要挾”,利吉集團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一名董事更是提出了要把利吉集團的港口倉庫從利卡萊州,搬遷到金州的獅子港。
這樣既解決了目前遇到的麻煩,一勞永逸,同時又讓港口處於利吉集團核心的影響力範圍之內,他們不需要再考慮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但也有董事認為,目前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更多的問題。
金州的獅子港固然不錯,但是不管在航線還是地理環境上,都明顯不如金港,這將會增加成本的同時,降低利吉集團在同行業企業中的核心競爭力。
所以再和藍斯談一談,如果花錢就能解決問題,哪怕要花的錢很多,咬咬牙先解決了問題再說。
這個提議也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對,總之吵來吵去一直都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董事會裡也不是鐵板一塊,各自代表了各個利益派係,對於聯邦的企業或者政府來說,做任何一個重要的決定往往都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
總裁問起了一名一直沒有說話的董事的意見,他提出了一個其他人都沒有想過的想法。
“兩個方案都在我的腦海中進行過對比,考量,我認為這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主張不同觀點的董事們都用帶著挑剔乃至於一些不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就像是感受不到這些目光那樣,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給他這筆錢,我們找誰能夠準確的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我們已經搭進去了一些人情,雖然他們沒有能夠幫我們解決這件事,但是人情會變薄,這對我們來說已經造成了更大的損失。”
“答應他們,這可是四百萬,加上那些已經變薄了的人情,還有各項支出,我們的損失可能會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得多!”
這些話讓那些董事們都露出了思索或者讚同的神色,他的目光在周圍那些董事會成員的臉上一一停留,“問題的核心,就在藍斯這個角色上。”
“如果沒有他……問題是不是會變得更容易解決一些?”
總裁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說,除掉他?”
“但是我們已經和柯達家族聯係過了,他們覺得藍斯家族很棘手,幫不上我們什麼忙。”
提出這個建議的董事連連擺手,“這是犯法的,我可沒有說要除掉他。”
“我隻是覺得,人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意外,有人過馬路的時候出了車禍,有人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頭碰到浴缸上。”
“有人使用麵包機的時候不小心觸電,意外縈繞在我們的身邊,伴隨著我們一起。”
“他會不會也遇到意外?”
他停頓了一下,給人們一個思考,接受他說法的時間,然後才繼續說道,“本地的幫派肯定會站在本地,我們認識的並不隻有柯達家族的那些人。”
“為什麼我們不從金州本地的一些朋友中,挑選一個呢?”
其他人都露出了一些意動的神色,畢竟這是四百萬!
如果給了藍斯這筆錢,等於他們今年能瓜分的資金就少了四百萬,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加減法。
“如果這一次我們還解決不了,就是上帝給我們的提示,我們再支付這筆錢,我認為沒有問題,你們說呢?”
槍手真的不值錢,上千塊就能雇傭到一名槍手,但好不好用另說。
好用一點的可能要貴一點,卻也比四百萬的現金要便宜。
董事們討論了一下,很快就有了決斷。
派人去刺殺藍斯,如果成功了,他們節約了四百萬。
如果失敗了,那麼就說明連上帝都站在藍斯那邊,這四百萬給他又何妨?
“我同意這個方案!”,總裁最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很快副總裁也舉起了手,“我也認為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這麼安排吧,聯係誰,怎麼聯係,你們商量著來。”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既然正途解決不了,那麼就用歪的。
甚至於他們中的董事們有一種預感,即便這一次不行,說不定還會有下一次。
因為藍斯開的價,太高了!
一時間藍斯居然清閒了下來,利吉集團似乎放棄了要說服他的想法,開始積極應訴,似乎是想要在司法上解決藍斯關於違約金的訴求。
但是藍斯,總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會那麼的簡單。
十一月份的金港城溫度已經明顯的出現了降溫,路邊的行人們也很少見到穿著短袖的人了,海灘上的遊客們也變得很少。
即便有一些遊客,也不像是一個月之前那樣,穿著涼快的衣服躺在太陽下享受著陽光的撫摸。
他們穿著長袖的衣服和長褲,頂多在沙灘上走一走,就算來過這。
那些老年人也開始告訴他們的孩子,要注意保暖,否則到了他們這個時候,哪怕是不怎麼冷的風吹在關節上,也像是小刀子在割一樣。
絕大多數的年輕人都不會相信這一點,直到他們真的老去。
一切都顯得平靜,穩定,星光區的酒吧也開始營業,但是生意不是特彆好,這也和藍斯沒有對外宣傳有一定的關係。
一周時間,利吉集團已經有了好幾份違約的合同需要處理,藍斯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們怎麼去處理這些明顯違約的合同。
但隻要他們不把錢打過來,他就會一直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幾名來自金州的旅客,提著行李從郵輪上下來。
“不愧是聯邦最大的港口,看起來就比獅子港要繁華得多。”
其中一名提著手提箱的中年人站在港口上,環顧著四周忍不住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