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認真的聽著羅本律師談及這件案子的具體情況,危險品管理局那邊的事態發展他不太清楚。
羅本律師很坦然的說道,“你知道,我在司法部那邊有點關係。”
藍斯在新金市的案子也是讓羅本律師幫忙跑的,他找了一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律師幫藍斯打那邊的官司,同時從司法部那邊稍微找了一點關係。
司法公正在金州這個國家政治的核心一樣被破壞得乾乾淨淨,明明不可能輸的案子,如果他們不找人,不找好律師,那麼一樣有可能會輸掉官司。
當然聯邦政府也沒有承認過自己是一個法治的社會,從這一點來看,他們倒是挺真實的。
至少不欺騙民眾,讓民眾們誤以為法律真的是社會和國家的根本。
那件事藍斯也重重的感謝了一下羅本律師,自然也知道他的付出和努力。
看到藍斯點頭,他繼續說道,“我通過一些渠道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戴爾局長正在活動關係,希望能從這個案子裡找到一兩個死刑。”
藍斯皺起了眉頭,“這隻是一個小案子!”
沒錯,雖然他沒有學過法律專業的知識,也不是什麼律師,但是他很清楚,隻要不讓檢察機關把它們合並成為一個“犯罪集團”下的多個犯罪行為。
讓每個案子都保持著獨立,隻是一個酒吧和酒吧經營者的案子,哪怕他們按照禁酒令相關法律條款的修改案進行頂格處理,最多也就是十年以上,不會超過二十年。
目前聯邦各州並沒有廢止死刑,但是想要達到死刑的標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除非犯罪嫌疑人擁有摘棉花的血脈加成。
像這些移民,他們頂多就是重判。
可同樣就像是上麵說的,聯邦的司法有很大的彈性,如果戴爾局長真的下本錢的去活動,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能夠讓一些人被判死刑。
羅本律師抿了抿嘴,“戴爾目前的處境很微妙,到目前為止聯邦還沒有因為走私販賣酒水飲料被執行死刑的人。”
“他想要改變自己的現狀,就要討好禁酒委員會裡,就要幫助他們讓人們尊敬,敬畏禁酒令,而不敢輕易的觸犯它。”
“甚至他打算借助這個機會為所有類似的案件樹立一個規範,一個標準,從而解決自己處境尷尬的情況。”
羅本律師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聯邦的法律其實很多也非常的不健全,又或者法律條款製定之後觸犯的罪犯比較少。
在法官進行審判量刑的時候,有可能會對量刑的標準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個時候,“成功的先例”就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有一起案子,在庭審階段檢察官和法官發現並沒有適用的法律,隨後法官隻能憑借自己的想法,對這個案子進行了裁定和量刑。
社會和輿論也掀起了軒然大波,但經過社會的討論,大家都覺得他的裁定和量刑並不過分。
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一共有三十多起類似案件,沿用了第一起案件的裁定和量刑標準,直到它被正式立法。
現在禁酒令的推動就他媽和開玩笑一樣,也和量刑過輕有一定的關係。
每個州的情況不同,有些犯罪組織對當地的影響比較深,那麼在量刑時法官可能會受到影響,比如說判個兩三年。
然後經過運作之類的,也許坐一年牢就出來了。
這無法讓人們對禁酒令產生畏懼,國會方麵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如果戴爾局長能夠推動“加重量刑”獲得一些人的關注。
那麼那些大人物的目光會重新落在他的身上,那些打算把他扳倒,踩著他的屍體上位的人,就要考慮考慮這麼做值不值得了。
人為了權力,為了活著,總有很多種方法和手段,這不過是他的“自我救贖”。
藍斯聽著羅本律師的解釋,眉頭一直緊緊抓著,“我們有沒有什麼方案能解決這種可能?”
羅本律師微微搖頭,“國會方麵會樂於見到有人這麼做。”
藍斯懂了,維護統治階級的尊嚴,用無辜者的生命和鮮血,這很聯邦。
“我隻能儘量減少這種可能,但如果他非常強硬的要這麼做,司法部方麵有可能會配合他。”
“藍斯先生,你知道,國會才是聯邦的統治者。”
“他們不需要主動的讚同這件事,隻需要在有人詢問他們意見的時候,他們不反對,不表態,就足夠了!”
這就是政治的奇妙之處,支持一件事情的時候它的表達方式不一定是你告訴人們“我支持這件事”,讓人們知道“我不反對它”可以起到同樣的效果,並且更不容易陷入被動。
藍斯輕歎了一口氣,“那麼就麻煩你繼續盯著這邊的案子,有其他進展或者問題,隨時聯係我。”
他又拿了一張支票遞了過去,“這是你的報酬,我知道你負擔得比較多,所以提前給你一部分,後續的案子結束後會一起給你。”
“當然如果錢不夠用了,也請告訴我。”
羅本律師沒拒絕,這部分是他應得的。
目送羅本律師離開,藍斯緊緊抿著嘴唇,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食指有節奏的上下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