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隨便挑選了一些禮物,希望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威廉姆斯議員的話有些奇怪,副州長稍稍對這些禮物來了一些興趣,“是什麼?”
詹姆斯推著一輛小推車,走到了他的麵前。
這些禮物都是放在陳列盒中的,所以需要一個小推車來推著。
當它上麵的絨布被掀開的那一刻,副州長忍不住露出了驚歎的表情!
他的手撫摸在那些盒子表麵的玻璃上,“簡直是完美的藝術品!”
“這些工藝至少有兩百年的曆史!”
“我很喜歡!”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歡,那種一見麵時就爆發出的“驚喜”絕對是裝不出來的!
藍斯坐在一旁覺得這一幕很滑稽,但又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因為這就是聯邦。
他們閒聊了一會,話題開始轉向主題。
“我聽說藍斯已經掌握了所有賭場的實際控製權和經營權?”,副州長的目光落在了藍斯的身上。
他有些驚歎於藍斯的年輕,剛才他就忍不住問過了,也知道了藍斯今年二十二歲,這讓他有一種感慨。
感慨歲月,感慨一切。
藍斯點了點頭,“是的,全部在我手中。”
威廉姆斯議員接著話題不讓它掉下來,那樣會讓氣氛變得僵硬,“這次我們過來,就是想要和大家談論這個問題。”
副州長聽完後沉思了一會,看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詹姆斯,“這位是?”
他不認識詹姆斯,房間裡現在就隻剩下他,藍斯,威廉姆斯議員和詹姆斯。
接下來要談的話就非常赤裸裸了,如果詹姆斯不是什麼緊要的人,他現在表達的意思就是讓他先離開這。
威廉姆斯議員笑著說道,“這是我的長子,目前已經成功的競選了市政議員,正在履行他的職責。”
副州長的目光在詹姆斯臉上停留了片刻,把他的樣子記了下來,並稱讚道,“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了不起,年紀輕輕的就能做出出色的成績,不像是我們那會。”
“可能和他們這樣大的時候還在做一些辦公室工作,他卻已經開始表達自己的政治意願。”
這當然是一種謙虛的說法,不能完全當真。
詹姆斯也謙虛的回應了兩句之後,算是讓話題重新回到了正題上。
副州長端著酒杯,靠坐在沙發上,“我說得直接一點,你們打算怎麼分配這些利益。”
威廉姆斯議員沒說話,他端起了咖啡杯,飲用咖啡的時候需要低著頭,借此機會來拒絕副州長的觀察。
藍斯則說道,“百分之四十五的利益會輸送到上麵去,這裡留下百分之三十五。”
“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會留在金港城本地,不會向外轉移。”
副州長皺了皺眉,這比班迪家族管理這些利益的時候,州政府這邊分得要少了一點。
彆看隻是百分之五,這也是一年幾百萬的事情。
地位越高,分得越多,那麼這些損失在他們更大的基數下放大,自然損失得也越多。
一百塊的百分之五和一百萬的百分之五,都是百分之五,但絕對不是一個量級。
他隻是皺著眉,也不說讚同和不讚同,但這種態度本身就是不讚同的態度。
威廉姆斯議員這個時候才放下咖啡杯,抿了抿嘴,解釋道,“海軍要在金港城駐紮,他們肯定也要從中分一筆錢。”
聽到“海軍”這個詞的時候副州長的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但緊接著就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軍方那些人可比我們有錢多了!”
語氣中充斥著抱怨之類的情緒,他似乎對軍方也能分到錢非常的不滿,但他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因為軍隊就在金港城駐紮,那些軍人如果去賭場鬨事,隻要鬨得不過分,軍方那邊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賭場的生意變差了,受損失的還是他們這些人,如果能夠給一些給軍方,滿足他們貪婪的胃口,確保他們不會找麻煩,那麼這也倒是可以接受。
隻是少了一些,總會讓人不那麼舒服。
“這些年軍方每年都會淘換大量的物資,哪些是真的淘換了,哪些是假的,反正誰都說不清楚。”
“國會早就應該成立新的法案控製一下他們這樣的行為,不能讓他們這麼輕易的把納稅人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聯邦軍方的確存在腐敗問題,而且是很嚴重的腐敗問題,但又何止是軍方存在問題,整個聯邦統治階級都存在問題。
有時候藍斯也很疑惑,這個從上到下都是窟窿,都是問題的政府和國家,為什麼還能繼續存在,並且不斷壯大下去?
對於副州長抱怨的問題三個人都沒有回應,這種事情最好彆回應,對於成熟的政客來說這種存在立場的事情任何回應都是錯誤的決定。
也許你隻是覺得說幾句順嘴的話,或者哄著副州長開心,但說不定什麼時候當他需要彆人支持自己時,他就會把你的回應當作是一種籌碼丟出去。
某年某月某日,我和某某某在談論起這個問題時,他也表示了讚同。
就這麼一句話,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完成了站隊。
更討厭的是站隊承擔風險的時候有你,但是站隊勝利之後瓜分利益時,卻沒有了你那份。
所以三個人都不說話,副州長也沒有逼著他們表態的意思,這隻是一種抱怨。
他停頓了一會,隨後說道,“既然這樣,我沒有什麼意見,名單應該需要調整一下?”
威廉姆斯議員點了點頭,“你可以把你的名單交給我們,我們討論一下。”
利益輸送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把錢存進他們的賬戶裡就完成的了,這些政要們要的不是那種不能花的錢,他們要的是可以正大光明拿出來享用的錢。
所以這筆錢必須能夠正大光明的打進他們的賬戶裡,那麼作為最符合聯邦特性的方式,就是投資回報。
所以這些錢會成為某些基金的投資獲利,按照季度打進這些“投資人”的資金賬戶中。
經得起查,也能拿出來花。
基金會方麵怎麼分配這筆錢,是已經決定好的,每個人都有合乎自己身份的那一份。
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可誰能拿,誰不能拿,也是一個問題。
這就是大家需要討論的地方了。
副州長說了一連串自己人的名字,詹姆斯在一旁詳細的把這些人的名字記錄了下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其中大多數人都會列入基金會的名單中。
但也有可能其中有些人讓藍斯或者威廉姆斯議員不滿意,從而被剔除。
完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之後,幾人開始享用起晚餐來。
副州長是一個很風趣的人,至少在談完利益之後,他變得很風趣,還說了不少關於原住民的地獄笑話。
從這一點也能反映得出,他的確喜歡威廉姆斯議員挑選的禮物。
等晚餐進行得差不多時,威廉姆斯議員談起了讓他引薦他們和州長見麵的事情,副州長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甚至當著大家的麵,和州長通了電話,並且定下了時間,就是兩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