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我再打給你。”,戴爾局長掛了電話後坐了一會,才按著桌麵上的一個按鈕說道,“進來。”
門被打開了,一名危險品調查局的高級特工走了進來,德溫特。
德溫特在成為危險品調查局高級特工之前,是另外一座城市的副警長。
他在原來的工作崗位表現得很不錯,當地的局長推薦他加入新成立的這個部門。
在曼特農經過培訓之後,他被分配到了這裡。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分配到自己來的地方,國會方麵有過這樣的考慮,所以州禁酒辦公室在安排人選的時候,除了需要有一個當地人配合危險品調查局展開工作外。
其他人,基本上都來自其他城市,並且都不是來自同一座城市。
這樣最大限度的避免了腐敗的問題。
想想看,你的周圍的同事都是外地人,你完全不了解他們,你又如何敢輕易的和他們談論起錢權交易的問題?
危險品管理局內部的紀律也很嚴格,有相應的辦公室規章製度,這套做法的確很有用,但隻是在初期。
等他們彼此熟悉之後,該來的,還是會來。
“局長,我想和你談談。”,他說。
戴爾局長沒有反對,示意他把門關上後,讓他坐在了對麵,“你想和我談什麼?”
關起門來的德溫特撓了撓下巴,皮膚有些刺癢,實際上這是一種精神過敏的反應,並不是他的下巴真的癢了。
“我不知道……有沒有和你說過,最近城市裡有些變化?”
他的措辭非常的小心和謹慎,戴爾局長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是指什麼。”
“德溫特,抱歉,夥計,我很忙,你看到了,我時時刻刻都有事情要做,如果你沒有重要的事情,我這裡還有好幾通電話需要處理。”
他正在聯係州禁酒委員會的人,藍斯給了他一筆錢,要他把這筆錢花出去。
一開始他內心中還是有些抗拒的,覺得自己被藍斯要挾了,但隨著他開始真正的操作這件事開始,他的心態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花彆人的錢,為自己開路,他有什麼好抗拒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隻想對藍斯來說,再來一些!
現在州禁酒委員會的那些人從他這裡嗅到了金錢的味道,也開始主動和他溝通。
州禁酒委員會那邊的工作其實並不複雜,同時結構也非常的簡單。
行政部門,以及一個規模不大的行動部門。
主要的工作就是安排各個地區危險品管理局的大方向上的工作,如果國會老爺們有了一些想法,他們就會讓行動部門到地方上去主持某項行動。
整體來說是一個輕鬆顯貴的工作,而且隻要他不把主意打在執行委員這個職務上,那麼他們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
委員會委員這種頭銜,真的要多少有多少,這些委員都是虛職,隻有執行委員才是實職。
他正在忙著處理這件事,上升到州禁酒委員會去,看似是權利縮水了,但至少是安全的。
而且以後未必沒有和藍斯合作的機會,如果藍斯希望他更上一層樓呢?
加上他占據這個位置會讓藍斯不滿,對他產生危險,所以經過不那麼漫長的思考,他就有了決定。
最近一直在忙這件事。
德溫特不知道這裡麵的事情,他隻是覺得這段時間戴爾局長的情緒可能有些不一樣的變化。
他現在也不敢繼續玩“我說你猜”的遊戲,連忙解釋起來,“有線人告訴我,金港城整個和酒水有關係的行業,都要迎來一次巨大的改變。”
“我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機會,如果我們能夠抓住某些大莊家,就一定能夠拿出一個漂亮的答卷。”
戴爾局長皺了皺眉,他還真沒聽說過這個,“仔細說說。”
“是這樣,我有一個線人,他說藍斯家族決定轉行,不再經營酒吧業務,但是他們重新製定了這個城市的黑幫遊戲規則。”
“他們製定了在合作城市一共有多少個酒吧,以及要求所有的酒吧都從他們那邊獲得酒水飲料。”
“局長,你想想看,一個黑幫要供應全市的酒水業務,他背後一定存在一個巨大的酒精工廠,也有可能是一條我們不知道的走私通道。”
“藍斯家族手中一定有著數量龐大的酒水庫存,如果我們能找到他們的倉庫,一舉端掉,這絕對是能夠驚動全國的大案子!”
德溫特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略帶著興奮的紅潤,這已經不隻是出名的問題了,海量的功勞說不定能夠讓他直接晉升副局長。
同時按照獎勵原則,這可能是幾十萬幾百萬的賞金!
在短時間裡能夠獲得巨額財富的方式並且還合法的,似乎隻有這樣一種,且機會難得。
戴爾局長聽完之後愣了一下,他緊接著皺了皺眉,“你的這個線人……靠得住嗎?”
德溫特點了點頭,“靠得住。”
戴爾局長沒有立刻表態,“我需要考慮一下,這件事先彆和彆人說,我這兩天給你消息。”
德溫特點了點頭,“沒問題。”,他說著就起身告辭。
看他離開之後,戴爾局長在猶豫中,撥通了藍斯的號碼,恰好藍斯也在電話邊。
“這裡是戴爾。”
“戴爾?”
“想要等到你的來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怎麼,是什麼風讓你能夠主動給我打電話?”
藍斯的語氣裡帶著一些調侃的成分,戴爾局長也不覺得厭煩或討厭,他談到了剛才的事情,隨後問道,“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他有點不明白,好好的,藍斯又要玩什麼花招。
藍斯把他的那些想法說了一遍,戴爾局長不得不承認,藍斯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的確像是一個陳年老手。
黑幫的威懾力永遠都不是他們從事了多少次犯罪生意,而是他們有多少人,有多少槍。
結束酒吧這種比較直觀的犯罪生意不會給他們帶去多少負麵的變化,同時獲得的收益卻有了更多的保障。
隻要運輸做得隱秘一些,運輸的人嘴巴嚴一些,他們麵臨的風險反而比自己經營酒吧要小得多!
就算是他們用來運輸酒水的車隊和人被抓了,隻要他能夠請到好律師——這也是必然的,他有錢,他完全可以雇傭最好的律師或律師事務所為他辯護,他敗訴的概率就非常小。
他可以說那些酒都是他自己的,運輸也不過是把那些酒更換一個地方儲存。
從倉庫A,運輸到倉庫B裡儲存,並不是販賣或者公開飲用。
這樣即便有人告發他,拿到了足夠多的證據,也隻是能指控他們最輕的罪行,運輸含有酒精類飲料商品罪。
隻要能說服法官相信這套說辭,那麼頂多就是罰款兩三千塊,那些人甚至都不需要坐牢!
至於為什麼他們在法庭上供述打算換個地方儲存的酒,最終出現在了酒吧裡?
這很簡單,它們被盜竊了!
有人發現了倉庫裡的酒,然後它被盜竊了,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藍斯家族是否會起訴這些小偷,那是他和盜竊者之間的問題,而不是和法庭的。
藍斯家族會規避掉最大的麻煩,同時還能賺到更多的錢,他真的是個天才!
已經有一些地方存在了這種案例,這明顯是鑽司法的漏洞,並且司法方麵還必須一直給他鑽。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資本在追求防火牆和統一管理,我認為黑幫也應該與時俱進,在我們和司法之間,也需要存在一些防火牆,我們也需要跟隨時代一同發展進步。”
“戴爾,那些老套的黑幫規則在這個不斷進步的時代之下已經玩不轉了,我不否認還有些黑幫那麼的古板,無法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