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的硝煙嫋嫋升起,幾名警員收起了武器,他們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兩名貨車司機,隨後走到了貨車車廂後,用鉗子剪開了車廂的鉛封。
周圍有些車輛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但他們剛要停下看看熱鬨,就被巡警要求儘快駛離。
有人不信邪的挪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結果有巡警直接上了警車,對那輛不聽話的車輛和裡麵充滿好奇心的司機進行了攔截。
在剛剛才擊斃了兩名“無辜路人”的情況下,那輛車的司機並沒有反抗的就被按在了地上。
至此,沒有人敢圍觀了。
隨著鉛封被剪開,貨車的車廂門被拉開,一股子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兩車廂的威士忌,巡警的臉上紛紛露出了笑容。
其中一人來到路邊撥打了警局的電話,很快就有大批支援趕了過來。
至於死掉的兩名司機?
他們並不無辜。
作為司機,他們比其他人更清楚自己的車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但他們依舊願意運輸,看在那幾倍於運送其他東西的運費上,他們願意冒著巨大的危險把這些東西運送到目的地。
以前他們已經做過了很多次,他們以為這一次也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風險。
但他們沒有意識到,這座城市地下世界的規則,變了。
擊斃了無辜的貨車司機肯定要受到懲罰,但是擊斃了走私酒的走私販,他們隻會受到表彰。
當然必要的休假也是必需的,但休假不會很糟糕,因為他們的工作不會丟失,會得到表彰,有更多的獎金。
同時他們還得到了一張特殊的“卡片”,憑借這張卡片,他們可以從金港賭城獲得一千塊的籌碼。
這些籌碼可以被他們用於賭桌的遊戲,也能在賭場中轉一圈,然後兌換成支票,把錢轉入自己的賬戶裡。
火車站,不起眼的小路,海邊,整個城市如同一個巨大的陷阱,將一切落入這裡的走私集團成員,和他們的商品都留在了這裡。
人們驚訝的發現,警察,危險品管理局,以及其他執法機構,前所未有的高效運作著。
他們以為這一切都是更好的開始,實際上……這一切不過源自於某個人的意誌!
“……阿爾德拉共和國目前最大的酒精飲料生產和走私商,是一名叫做愛德華多的中年男性。”
藍斯和戴爾局長坐在了一間會議室中,一名蘇木裡人,正在為他們講解阿爾德拉共和國那邊的黑幫情況。
阿爾德拉共和國位於亞藍的北部沿海地區,氣候炎熱,並且有廣袤的土地可以用於生產農作物。
那裡還盛產水果,幾乎整個亞藍都生產水果,各種農作物中都有大量的澱粉和糖,這些都是釀酒必備的原料。
愛德華多是阿爾德拉共和國內目前最大的黑幫組織首領,他們控製著大量的經濟作物農田和農莊,並且大量的生產中低檔次的酒,走私到聯邦來銷售。
加上他們的地理位置更靠近聯邦南部海岸線,他們不僅向金港城走私酒精飲料,也向其他城市和州進行走私。
不過金港城還是他們主要的目標,這裡的酒水單價更高,利潤更豐厚。
幻燈片上出現了大量的相片,其中還有一些是愛德華多的工廠裡生產的相片,大量的酒被裝箱後擺放在一起。
那名蘇木裡人繼續介紹著這些圖片上的一些內容。
“根據一些人的看法,去年一年時間裡,愛德華多向聯邦走私了大約兩千萬的酒精飲料,並且這個數字在今年變得更多。”
“他開設了更多的工廠,並且還向普通農戶收購各種用於釀酒的材料。”
“他沒有對外公布他們今年的銷量,有人認為可能已經超過兩千五百萬,接近三千萬了。”
戴爾局長的表情變得有些興奮起來,他重複了那個數字,“三千萬!”
他的眼睛裡全都是驚喜!
藍斯之前說會給他一個大案子,讓他可以順利的進入州禁酒委員會,並且還不是那種邊緣角色。
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案子能夠讓他這麼順利的晉升。
在他看來,如果能做到藍斯承諾的那樣,這就是晉升。
地位和權力都增加了,而不是地位提高了,權力減少了。
他這段時間還在困惑,如果隻是抓那些幾十萬案值的案子,老實說他不認為能驚動國會。
因為這個規模的案子越來越多了,隨著酒水的價格不斷的提升,一些中高品質的威士忌已經漲到了六七百甚至更高的價格。
這就意味著一千瓶這種規格的酒,就有六七十萬的案值。
當然很多酒吧的消費者其實是喝不起這些酒的,但就算一百塊一瓶的廉價威士忌,一千瓶,就價值十萬了。
一艘漁船運輸幾千瓶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各地隨便抓一抓,都是幾十萬案值的大案子。
不像剛才開始的時候,酒水的價格還沒有不理智的增長,抓個幾十萬的案子就能獲得一個“全國案值第一”的名頭。
他其實不太看好藍斯說的“大案”,但他們已經在一條線上了,他隻能選擇相信。
可現在,他意識到,藍斯說的大案,真的是大案!
“年走私三千萬的走私集團,應該能保證你可以成為執行委員,對嗎?”,藍斯很隨意的問道,就像是在問“你吃了沒”一樣。
從容不迫,也沒有那麼多的情緒表達。
戴爾局長有些激動的點了一支煙,他點煙的手都稍稍有些哆嗦,“足夠了,足夠了,三千萬……足夠國會把這件事拿出來大說特說了。”
“可,我們怎麼做這件事?”,他深吸了一口煙,尼古丁讓他的情緒變得穩定下來,他想到了一些自己沒想明白的關節。
藍斯翹起的腳尖搖晃了兩下,“派人過去,把這個愛德華多抓起來,然後把他這些年賺的錢敲出來。”
“我一份,你一份,州禁酒委員會一份,聯邦禁酒委員會一份。”
“想想看,去年兩千萬,今年三千萬,去掉那些成本和他揮霍的,再加上他以前弄到的那些錢,少說我們能從他的身上攥出來兩千萬。”
“哪怕就是平均的分成四份,也有一千萬送到上麵去。”
“他們想要的大新聞給了他們,還給了他們無與倫比的實惠,誰還能拒絕也給你一個體麵的晉升呢?”
藍斯說是這麼說,但是戴爾局長很清楚,他能從中分到兩百萬,就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藍斯肯定要分相當一部分,州禁酒委員會分個百分之二十,然後國會分個百分之四十左右。
他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需要我做什麼?”
藍斯搖了搖頭,“你隻需要寫好演講稿。”
戴爾局長很亢奮,也很激動,如果他能夠在州禁酒委員會成為執行委員,這就意味著他又接觸到國會了。
州禁酒委員會的上級機構就是國會禁酒委員會,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再掙紮著往那個從來都沒有他位置的圈子裡爬了。
他會繼續跟著藍斯。
有時候人們看清楚一個問題,隻需要有人捅一下。
一連好幾天,金港城警察局,危險品管理局,海岸警衛隊都出了風頭,大批的走私酒被查扣,並且公開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