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先生,無論任何事!”
“很好!”,藍斯再次肯定了他的態度,他沒有說什麼“我能力範圍之內”或者“我會儘力做好”之類的,他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意味著他的決心,為了成為人上人的決心!
其實從某方麵來說卡爾,博尼,霍普,這些人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主張,隻是有些人更主動一些,有些人更被動一些。
大家都想要能說話有人聽,這一點是沒有錯的!
藍斯的拇指搓了搓紅寶石的戒指,“他們一號的時候要集會,我需要你帶著人把他們衝散。”
“不要用槍,就用刀,長刀,棍棒之類的。”
“多帶一些人,下手狠一些的,不怕事,敢為理想拚一把的!”
藍斯看著卡爾,“附近會有安排好的警察,等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就會拉響警笛過來。”
“記住,警察下車之後就要配合,如果還和傻子一樣,下場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明白!”
他著重點了一下,隨後從身邊的桌子後拿了一個小手提箱出來,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打開看看。”
卡爾的腦子裡還都是剛才藍斯吩咐的那些事情,他下意識的打開了這個沒有上鎖的手提箱,緊接著就被裡麵的東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十遝二十塊錢麵額的紙幣,應該是兩萬塊,然後還有兩串鑰匙,看起來應該是汽車的鑰匙,最後還有一個社保卡?
他不確定,他拿起了那張社保卡翻開,看到自己的相片貼在上麵的那一刻,他的情緒都是有些微微激動的。
“你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個合法的聯邦身份,並且沒有人能查出你的問題來了,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你隻要記住你的個人信息就行。”
“我給你一個建議!”,他停了一下,卡爾立刻放下手中攥緊的社保卡,看向了藍斯,“去找一家銀行,百彙,或者其他什麼,開一個保險櫃,把它放在裡麵,而不是隨身攜帶。”
“你現在不適宜曝光出成為聯邦人的事實,你懂我的意思嗎?”
“當需要你變成聯邦人的時候,你才能是聯邦人!”
卡爾連忙點頭,“我懂,我懂,藍斯先生,我馬上就去做!”
藍斯點了點頭,“這是給你的獎勵,你最好拿出來一些分給你的手下,讓他們知道為你工作,為我工作,會有怎麼樣的好處。”
“兩輛車,你自己開一輛,其他人開一輛,當然你也可以自己再買一些,你也會需要用到這些車輛。”
看著卡爾不斷的點頭,藍斯看了一眼手表,“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先去把你的社保卡存起來。”
以藍斯現在的身份地位,他想要一個合法的身份隻是一個電話的事情,而且這件事還不那麼的麻煩。
布魯局長從整個金港城的個人檔案中找到那些報了失蹤,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同時父母或者直係親屬都已經離世的陳年舊案。
少的幾年十幾年,多的都有二三十年了,這麼長時間這些人沒有回家,也沒有被找到,基本上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聯邦每年幾萬十幾萬人失蹤,這些一個人一戶的信息太好找了。
所以根本都不需要去偽造什麼信息,就能給他們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卡爾帶著錢回去之後自己隻留下不到一半,剩下的全給大家分了。
那些現在身陷警察局的,他也把錢送到了他們家人的手上。
在窮苦的時候,命真的不值錢。
第二天,一名叫做菲茨的斯拉德社會活動家,在新港區的一個未完全建成的廣場上,舉辦了一場個人的公開演講。
現場來了很多人,因為有免費的麵包和番茄豆罐頭,所以來了很多人!
事實再次證明,聯邦人在搞政治宣傳方麵的手段,領先了全世界所有地區,是最先進的版本!
無論這些人為了什麼而來,隻要他們想獲得麵包和番茄豆罐頭,他們就必須聽菲茨先生說完他的那些話。
反正待著也是待著,為什麼不聽一聽?
而且小喇叭的聲音那麼大。
這些社會活動家,政客,他們說的那些東西對於缺少分辨和思考能力的社會底層來說,比這些底層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
洗腦,就在不知不覺中完成,洗腦不一定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隻要洗腦的方式能夠和這些人的頻率相同,洗腦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菲茨先生的觀點其實更貼近一些青中年甚至是老年人的處世觀點,他們被社會毒打的次數也更多,早就失去了銳意進取和強硬的決心。
他們更看重的是後者,不那麼在乎到底是站著還是跪著。
同時上一次的衝突也讓他們意識到了,這裡不是斯拉德,雖然這裡倡導自由,可自由的代價也是沉重的。
菲茨先生說的話很快就引發了那些閒聽的人們的關注,用更溫和的方式去接觸,通過勞動或者付出代價的方式去獲得,而不是搶奪,索取。
這更符合普通人的三觀。
他的演講很成功,並且他表示他會代表這些“善良的斯拉德人”,去和本地政府談判,為大家尋找更多的生存空間。
隨後人們領取到了免費的全麥麵包和一個番茄豆子罐頭,這些食物至少能讓這些人和他們的家人,這兩天三天時間,不用為食物擔心。
無論他們是否承認,他們都要承菲茨先生的情。
一天很快過去,人們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可能是路邊被撬開的房子裡,可能是沒有完工的工地中,也有可能是某些沒有投入使用的涵洞裡。
在漆黑的深夜,他們望著市中心方向天空斑斕的霓虹燈映襯出的光亮,伴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入眠。
第二天,新的一年,聯邦市政廳外,才剛剛到上午的時候就已經聚集了不少來等著示威遊行的人。
不得不說霍普在某方麵做得確實還不錯,在絕望中給了這些人一些希望,以至於沒有免費的麵包和番茄豆子罐頭,也有不少人過來。
他們自發的聚集在一起,手中的標語牌逐漸的舉了起來。
隨著時間來到中午,氣溫稍稍提高了一些,市政廳外廣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遊行示威就要開始了。
藍斯站在威廉姆斯市長的辦公室中,他手中托著一個方杯,方杯中的琥珀色的液體微微轉動。
威廉姆斯市長就站在他的旁邊,一手拿著雪茄,一手端著酒杯。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今天還會有很多人死在這裡,但……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當他們決定要來這裡的時候,要以難民的身份去對抗這個國家的政體時,其實有些事情就已經注定了。
在市政廳旁的一個巷子裡,卡爾召集來的人們手中提著鋼刀,鋼管,他們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對這些年輕人來說,這絕對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體驗。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另外一邊,也有一群人和他們現在的情況相同,隻不過那群人穿著的是警服。
隨著遊行示威的聲勢越來越大,他們已經逼近了市政廳,高呼著各種強硬的口號,甚至還要求威廉姆斯市長出來道歉,並且引咎辭職。
看到這一幕的威廉姆斯市長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還點評了一句“有意思”,隻是他眉眼裡卻看不到“多有意思”。
藍斯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卡爾最後吸了一大口香煙,然後把它丟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然後緊了緊手套,把鋼刀的防脫繩纏死在手上,一群人以他為首,快速的從巷子裡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