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的一場勝利帶來了輿論上的瘋狂吹捧,似乎聯邦的參戰已經決定了這場戰爭的最終走向。
市麵上的戰爭債券賣到脫銷,三年百分之十三點五,隻要放出來就會被人搶光。
像是五年百分之二十四的債券普通人幾乎看不見,就會被一些外來的資本家們包圓了。
他們甚至不等對公銷售,就已經和聯邦政府財政部談好了報銷的協議,直接全部吞掉。
這對一些國際掮客,國際代理人來說,絕對是一場財富盛宴。
大量的外資通過各種渠道流入到聯邦境內,然後由這些代理人,掮客,他們去大批的購買債券並保存在聯邦銀行的保險庫中。
世界的局勢非常的複雜,聯邦在一場戰鬥獲得的邊緣勝利,讓人看到了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對戰爭參與程度的渴望,以及對勝利的渴望。
聯邦所在的地方與坦非特大陸並不聯係在一起,兩塊大陸之間隔著一個海洋,這個海洋成為了天然的屏障。
就算最終丹特拉共和國能如願瓜分斯拉德以及盟國,他們也很難通過武力的方式,侵犯到聯邦的具體實際利益。
所以對於一些正在麵臨巨變的資本家們來說,把資金迅速轉移到聯邦去,是非常穩定的做法。
至於為什麼是買國債?
原因很簡單,這些錢中有不少來路都不那麼合法,都是走私過來的。
像斯拉德這樣的國家,這些參戰國,他們已經不允許資本手中的資金外流了,做了相應的限製。
如果戰爭一爆發,他們就急著帶著從民眾口袋裡賺來的錢逃跑,那麼戰爭都不用打他們就肯定輸了。
富豪和中產是一個國家的支柱階級,他們都跑了,指望那些窮人去拯救這個國家嗎?
所以現在坦非特大陸上的那些銀行,都停止了國際彙兌業務,全麵沉寂了下來。
資本家們想要保全自己手中的鈔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儘一切方法,把資金轉移出去。
怎麼轉移?
從最近不斷持續走高的黃金就能發現端倪,他們會把自己手中的鈔票換成黃金,不管是從銀行還是從民間。
對於民間的那些普通人來說,他們對時局的把握,對未來的發展根本看不明白,他們唯一會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把手裡用不上的東西換成錢,然後變成會在後續生活中需要的物資。
食物,醫療用品,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
於是大量的黃金和聯邦索爾現鈔通過走私的方式,從坦非特大陸上走私到聯邦來。
這些錢名義上是黑錢,聯邦政府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是海關方麵已經得到了授意。
對於裝在集裝箱裡,一方一方碼放好,用防水布包裹著的鈔票,還有那些用布袋固定在木頭架子上穩穩當當的金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用處理。
聯邦政府很清楚,這些錢會變成什麼——國債!
隻有購買國債才是他們最合適的選擇,等三年後,五年後,如果聯邦在戰爭中真的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並且獲得了勝利。
他們不僅不會虧損,還有可能因為這麼高的利率大賺一筆!
聯邦政府在軍費支出上的壓力大大的降低,對於這些錢到底合不合法,合不合適,已經不在乎了!
現在任何人隻要說有錢要進來,彆管這些錢有沒有問題,隻要他們願意購買國債,聯邦政府都會放行!
一場戰鬥的勝利還帶來了更多的變化,不隻是這裡,全方位的!
回到金港城之後藍斯短時間裡暫時沒有什麼其他的時間,開始鉚足力氣和帕特裡夏造人,每天都在炮火連天中度過。
五月初,聯邦在戰場上又獲得了一次勝利,更加加劇了聯邦公民的自豪感。
也就在這個時候,湯姆給藍斯打了一個電話來。
“你最近挺安靜的,我居然沒有聽到彆人說你點什麼,這是讓我感到震驚的一個月!”
藍斯笑了幾聲,“難道你更希望聽到我惹到了什麼麻煩嗎?”
“不,我隻是覺得好奇,是什麼讓你安靜了下來!”
之前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到有關於藍斯的新聞,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他總會出現在湯姆的耳朵裡。
一個月沒聽見有人提起藍斯,他甚至都感覺到了一點陌生,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嗎?
實際上他沒聽到,隻是因為他在新金市,並且發生在這邊的事情隻要離開了利卡萊州,就沒有什麼影響力了。
比如說在藍斯的撮合下,州警和禁酒委員會合作,又抓了一大批私酒販子。
他們利用洲際公路和貨車把一些禁止銷售的酒從其他州運輸到利卡萊州境內,在州級公路上被攔截的路卡發現。
每天都能抓到一些,最開始他們還能抓到市價幾十萬的貨,但後來越抓越少,不到半個月,洲際公路上的酒水走私,就從一卡車,變成了汽車後備箱裡的兩三箱。
彆看就這麼兩三箱酒,隻要是威士忌,白蘭地這些高度酒,它的利潤就在三五千塊錢以上,如果再多裝一點,就會超過一萬塊!
開個車來回跑兩天就能賺三五千,七八千甚至是一兩萬,這對那些走私販子來說依舊是暴利!
而且為了躲避州警的追查,他們完全把這些酒拆分到了更多的車裡,讓通過的概率變得更大一些。
不過隨著越抓越嚴,走私的成本正在沒有不斷上升,但是它帶來的利潤,卻在降低。
同時在各大城市內,因為私釀被抓,被罰款的數量也在不斷的增加。
這些其實非常的好抓,藍斯給他們提了一個意見,弄了一些經過訓練的狗。
當狗狗嗅到了酒精的味道後就會喊叫,然後尋找酒精的來源,他們隻需要牽著狗上街轉一圈,就能找到不少私釀的小作坊。
對於人來說,可能那些釀酒農作物發酵的味道不那麼容易被辨識出來,主要是量太少了。
像勞倫斯農場裡的酒廠,隔著一二裡路就能聞到了。
但是對於狗狗們來說,這味道太明顯了。
很多人因此鋃鐺入獄,這也成為了利卡萊州在禁酒令執行之後,最徹底的一個月!
一些城市直接斷供,酒吧裡都弄不到多少酒,在終端市場酒的銷售價格已經高得有些離譜。
就連刺幫,馬庫斯家族手中的酒都快要見底了,雖然他們還在“討論”,但是藍斯知道,離他們討論結束已經不剩下多少時間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要麼低頭按照他的規矩來,要麼卷鋪蓋滾蛋。
不過這些消息湯姆根本不會了解,就算聽到了,很大概率也不會把它和藍斯聯想在一起。
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後,湯姆才說明打電話的目的,“國會和總統府那邊對這兩場勝利非常的重視,他們想要更多的人知道這些,以及對戰爭有一種美化的濾鏡。”
“所以聯邦藝術委員會(民間組織)那邊會搞一個‘十部年度最佳戰爭電影’的任務出來,我聽說你手下有一個製片公司,你可以拍攝一部戰爭題材的電影。”
藍斯聽完之後不是很上心,“這是給我的政治任務,還隻是……隨口一提?”
“當然不是政治任務,隻是我覺得你應該去做,你想要換一種方式洗白,就需要更多的以正麵的,有價值的形象出現在民眾的麵前。”
“這是一個好機會,而且他們正在推動電影委員會的成立,下半年就會成立,年底到明年初,會對今年年度電影進行評選。”
“人們喜歡這些東西,你有製片公司,我還聽說你有不少電影院,你應該利用起來,把他們發揮出來!”
藍斯認真的聽著,他是一個善於聆聽的人,也不是一個為了拒絕而拒絕的人,“你說的不錯,那麼有沒有什麼必須表現出的東西嗎?”
“比如說我要把戰爭拍得非常的浪漫,還要在戰爭中加入一些酸腐的愛情故事?”
“家庭,國家利益的糾葛和對立?”
聽筒中的湯姆哈哈大笑,“你的話裡充滿了你對戰爭電影的偏見,藍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不滿?”
藍斯也沒有遮掩,隻是發著牢騷那樣說了自己的觀點,“過度美化戰爭會讓人們對戰爭失去敬畏,不管是民眾,還是我們。”
湯姆的笑聲停了下來,過了好幾秒,他才歎了一口氣,“你說得有些道理,但那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