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文站在藍斯的桌子對麵看著他,等著他發布指令。
隻要藍斯一句話,他就會想辦法阻止這些商品進入利卡萊州。
讓州警那邊配合一下,發現了運輸這些固體葡萄汁的車就給他們提個醒,然後他們去客串一下死亡天使的工作,半路把這些車全部掀翻了。
這對埃爾文,對藍斯家族來說隻是很尋常的一件事,他們畢竟是黑幫,不是嗎?
你不能指望黑幫遵從法律去辦事,那他們就不是黑幫了,是他媽的慈善組織!
藍斯知道他在等什麼,不過此時他搖了搖頭,“隻是不讓他們運輸不是解決辦法,他們一定會有其他辦法把這些東西運進來。”
“如果他們不走洲際公路,從小路走,甚至弄一些可以在野外通行的大腳怪,拖拉機什麼的,我們一樣拿他們沒辦法。”
“等我打幾個電話。”
他說著提起了電話撥通了勞倫斯農場的號碼,接電話的是迪恩斯,也就是威廉同輩人中年紀比較小的一個,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
他是勞倫斯農場和勞倫斯家族在金港城以及周邊城市裡農產品商店的經理,負責勞倫斯農場和周邊農場的農產品銷售工作。
不過隨著酒水的生意全麵的鋪開,農產品銷售的事情已經交給了其他人去做,而迪恩斯則在農場裡負責酒水的運輸環節。
他在這方麵有豐富的經驗,以前勞倫斯農場出品的蔬菜,雞蛋,牛奶什麼的,有時間限製的,也都是經他的手運輸了出去。
所以讓他負責這方麵的事情,三位老伯和藍斯都很放心——
值得一提的是負責運輸的團隊全都是勞倫斯農場的牛仔們,這些牛仔平時在農場裡看起來很好相處,他們把勞倫斯家族當成了“領主”,他們是生活在采邑中的平民。
所以有時候他們會稱帕特裡夏這些家族的年輕女孩們為“公主殿下”。
但是在外麵,他們就不是那麼好接觸的人,每個人都隨身至少攜帶了一把手槍,有的可能會帶著兩把手槍然後再背兩把長槍。
不是沒有人打過他們的主意,隻是這些人都徹底的消失了,這些牛仔處理起屍體比藍斯他們更熟練,他們對野外太了解了。
知道把屍體放在什麼地方,很快就會被野外的掠食者撕成碎片。
接到藍斯的電話迪恩斯顯得很高興,因為藍斯帶來的變化是實實在在的,每個勞倫斯家族的人都因此受到了恩惠,他們由衷的感激藍斯。
並且藍斯的發展越好,他們未來的發展也就越好。
藍斯在這裡沒有家人,他是孤身一人,所以很多時候需要有誰“頂”上去的時候,都會選勞倫斯家族的人。
這也是三位老伯很信任藍斯的原因之一。
“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是想要問問這個季度的酒水生產情況嗎?”
馬上就要六月了,可能藍斯有這方麵的想法,這絕對是產量爆炸的一個月,新投入建造的酒廠已經開始生產起來。
三位老伯和藍斯商量之後,讓周邊的農場也可以自己釀造一些基酒,然後讓他們把基酒送過來。
在這邊完成香精,增稠劑,色素之類的添加,讓一些看起來不怎麼值錢的酒,變成稍微有些值錢的酒。
不過精品計劃也沒有放下,每一批酒都會有一部分放進地窖裡陳化,而且數量會越來越多。
他以為藍斯關心的是這方麵的數據,所以打算給藍斯報個喜。
但藍斯打斷了他的話,“不,等到了七月份之後再告訴我,我有個問題,你認識本州內部的葡萄園和它們的主人,以及隔壁幾個州的葡萄園嗎?”
“那種大規模的!”
迪恩斯有些好奇,“我對這方麵不太了解,你得問舒伯特,他喜歡到處亂跑,認識的人也多。”
“順便問一句,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
藍斯瞥了一眼桌麵上掰碎了一角的葡萄磚,“有人在破壞我們的生意。”
“你說的是真的?”
“法克,這些人真他媽該死,是誰?”
隻是通過電話藍斯就能夠想象得到迪恩斯此時的憤怒,他稍稍安撫了兩句,“我正在找他們,等我找到他們我一定會讓他們好看。”
“舒伯特先生現在在農場嗎?”
“是的,他在,我早上還見過他。”
“好,我給他打電話,有什麼事情我們再聯係。”
藍斯掛了電話後又撥打了一個電話,等了好一會才有人接聽,還不是舒伯特,是他的一個老夥計。
類似管家那樣的角色,一輩子都在跟著勞倫斯家族乾活的老牛仔,年紀大了就開始負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會有誰瞧不起他,瞧不起這種人,農場裡很多這種老牛仔,他們也是一股力量!
又過了四五分鐘,聽筒中才傳來舒伯特的聲音,“他們說你找我有事?”
藍斯把和迪恩斯說的那些又重複了一遍,“我需要我們本地葡萄園和隔壁州葡萄園的具體信息。”
舒伯特問道,“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們?”
藍斯沒有隱瞞,“如果他們願意和我好好談,我會和他們好好說話,並且可以承包他們的葡萄。”
“畢竟我們的酒水需求量越來越高,就相當於大家一起賺錢了。”
“但如果他們不聽話,我也不會仁慈到在知道他們冒犯了我的情況下,依舊讓他們那麼做!”
舒伯特哈哈的笑了兩聲,“我就喜歡你的直接,藍斯,比那幾個小混球可愛的多!”
“就該給這些人一些教訓,讓他們知道他們到底動了誰的奶酪,法克!”
他罵了兩句,然後讓藍斯記錄了一下。
聯邦的南方在亞熱帶上,所以整個南方不少地方,都適合種植葡萄,氣候宜人,以及必要的時候乾燥,這裡有這樣的氣候。
掛了電話之後藍斯看了一眼記錄下來的十幾家葡萄園的信息,把他交給了埃爾文,“搞定他們!”
藍斯斷定這些葡萄磚很大概率就是本地,或者周邊地區的。
因為價格太便宜了。
三塊錢,如果路途太遙遠,運費就會增高,三塊錢根本賺不到什麼錢,所以他們一定就在本地或者周邊地區。
埃爾文接過紙條點了點頭,“我會儘快安排。”,他說著就離開了房間。
藍斯看了一眼那塊葡萄磚,又掰碎了一些,搓搓散。
他發現,這裡麵其實不隻有葡萄,還有一些其他的雜果。
葡萄現在的價格一點也不便宜,大約要九十分一磅左右,所以這個玩意如果真的是純葡萄的,那麼葡萄園主一定會虧錢。
但如果裡麵摻雜了一些其他不值錢的碎果,他們一塊磚至少能賺個一塊至少。
看上去好像並不多,但是反過來想一想,這種做法不需要任何複雜的技術和工藝,不需要釀製的時間,不需要蒸餾,不需要罐裝。
甚至都不需要給它弄一個漂亮的外殼,隻需要用這種油紙包裹著,加上一點膠水就行。
而且釀酒不調果子品相,可能是那些賣不動的差品相果子,三噸的成本價也就一千七八百塊,加上這些油紙和紙箱,算兩千塊吧,卻可以賣大約七八千塊,三四倍的利潤!
最最關鍵的是,他媽的這玩意居然是合法的!
這就足夠讓一些商人瘋狂了!
現在藍斯不確定的是,像利吉,百利得,農達這類渠道商,有沒有參與其中。
他又提起了電話,給伯曼先生(百利得執行總裁,為了敲詐利吉和藍斯合作過)打了過去,金港作為聯邦最重要的深水港,伯曼先生一直和藍斯維持著不錯的私人交情。
他接起電話的時候幾乎和迪恩斯說的是一樣的!
“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