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抽出腰刀照著心臟位置滋的一下就給他解決了,動作之快、行動之敏捷、位置之精準,就連上頭那個殺了一輩子羊的單於也暗暗驚歎。
“大汗,這種東西你們不喜歡,我們也不喜歡。叛徒,沒有人喜歡。”夏林把彎刀在那人身上擦乾淨:“所以大汗你看,你要挽留我,就是要我當叛徒。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你放我回去,我們還是朋友,以後見麵你不是君我不是臣,還可以同在一個碗裡喝酒同在一張墊上睡覺。是朋友!”
新單於聽著夏林的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們和你們,還會打仗。我不想在戰場上見到你。”
“我也不想。”夏林走上前去將單於麵前的半碗酒一飲而儘:“但真有那天,交情歸交情,鋼刀歸鋼刀。男人之間無需多言。”
“好!”
新單於暴嗬一聲:“交情歸交情,鋼刀歸鋼刀!”
說著他將自己代表單於地位的大金刀拍在了桌子上:“送你了!今天好好喝酒,明天你回家。”
夏林不廢話,直接將單於金刀收入懷中:“大汗,記得我說過的,這大漠不是不毛之地,你們往東北走,走到那興安嶺,便有生機。從今往後,雁門關外會設集市,永不休市!”
強行挽留十幾天之後,夏林終究還是被放了,人家大概也看出了他不想留在這裡,所以索性放了他,隻是在臨走之前,他算是見識到了這幫狗日的東西的酒量,他們還唱歌知道吧……一邊上菜一邊唱歌,夏林自詡酒量可以,但他愣是沒見著烤全羊上桌就已經溜到了毯子上頭,還引來了一眾哄笑。
而招待他的規格有多高呢,就是他不是喝醉了麼,這天寒地凍這地方的水資源其實是很珍貴的,但新單於還是安排了兩個正經的少女沐浴之後光溜溜的跟夏林躺在一張皮毯裡用體溫為他取暖。
可惜夏林……他媽的都怪那狗日的祝酒歌,那哪是祝酒歌呐,那就是斷片進行曲。
不過再可惜也沒辦法,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這進帳篷先來三大碗,然後他娘的雄鷹展翅飛,一個翅膀掛兩碗,左撲騰右撲騰,草原的野狼再拖兩大碗,烤雁上了一大碗,烤鼠上了再一碗。
還說有烤全羊,根本就是騙人的!騙人!
商隊第二天出發的時候夏林都沒醒,是生生把他扛上車的,要不是他還能吧唧嘴,老何都以為他死了……
不過這一趟行商,那收獲真的是有些誇張的,就之前冬天其實沒有人敢來行商,而這一次夏林就像是那古希臘掌管收破爛的神,遊牧騎兵一路打過去,他就一路收破爛,所有不是糧食的東西都被他一並收走了,而這樣大量貨物的交換一來也保障了整個草原起義軍的後勤,同時也能減輕他們的輜重,並且還可以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
不得不說這次遊牧部族的大規模反撲跟夏林的確是分不開關係的,而夏林這個倒爺也趁著這個機會可以說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除了他需要的獸皮、油脂等物資之外,還有意外之喜就是黃金,大量的黃金。糧食在關內便宜,但運到關外的價格可就翻了十倍不止,人家也不廢話,他們心裡頭也清楚這個物流費用擺在那肯定不便宜,所以這些部族一邊前進一邊搜刮黃金。
就這說吧,黃金二十萬兩可能還打不住,這還不包括其他物資在內。
這一趟,前後四個月的時間,夏林純利潤在一百五十萬兩到兩百萬兩之間,而這還是初步估計,因為黃金的價值還沒有估算,畢竟這些黃金裡頭不少是狗頭金和沙金,回去之後還得進一步提純。
但估計下來保守是賺了能有三百萬兩上下。
俗話都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贏的賺輸的虧,這個道理千古不變,這也就是為什麼那麼多人熱衷於當戰爭販子呢,夏林當了一次賺了三百萬兩,雖然這裡頭大部分都是唐家商行的錢,但就問這個收入誇張不誇張。
純利啊純利!
在回去的路上大概到第二天早晨夏林才幽幽醒過來,他感覺自己差點都喝死在了草原上,這會兒醒了之後人低血糖手腳都開始哆嗦了,在趕緊吃了一碗麵之後,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頭,深吸一口氣說道:“真不容易啊。”
“是啊,真不容易。”在前頭坐著穿得像個肉粽一般的老何歎了口氣說道:“夏大人您是真的辛苦了。”
“正常,沒什麼的。以前我在阿富汗的時候,三天能被老鄉陣營抓五次。屬實正常,正常。”
“阿帆孤寒?老頭我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倒是沒聽過這地方。”
“沒事,我編的。”
夏林重新躺倒在了馬車上大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原來王玄策能乾的事,我也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