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那後堂,夏林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這次你可能得出趟差了。”
“請大人明示。”
夏林咳嗽了一聲:“你現在去蘇州、揚州、杭州征一些名妓回來,要那種清倌人不接客的,吹拉彈唱特彆厲害的。秦淮河也不能放過,那幾個這個春那個夏的都給弄過來。花錢不用啊,你就說是給陛下表演,他們會同意的。”
“夏大人,這可得要多少錢啊,那些名妓見上一麵都得要個千八百的,讓她們一起過來……”
夏林一拍大腿:“你這人好不懂事,錢?為陛下儘忠能說錢的事麼?你過去之後就放出風去,說陛下南巡在即,這即便是風塵女子也想要感陛下隆恩,願於陛下旅途之中為其奏樂起舞助興,安撫舟車勞頓。”
“啊這……他們能願意啊?”
“有一家願意就行,他們會自己卷自己的。”夏林一抹鼻子後說道:“你呢就負責把這些娘們全部集中到這裡,到時再把她們全給送到行宮和龍舟上去。”
“那豈不是陛下荒淫無度……”
“你平時不挺機靈麼,陛下征的,那就是荒淫無度。娘子自發的,那就是海清河晏。怎麼?你還在為那群個當雞的心疼不成?彆鬨了,人家樂意的很,這一趟下來隻要過來的甭管乾沒乾什麼,身價翻一番,她們得高興得哭爹喊娘。”
“身價翻番?大人,馬周其實真不懂這行……還望賜教。”
“嗯,就問你,你想不想嘗嘗貢品?”
“想啊,天下就沒有人不想的。”
“那若是有一盤子酥餅是陛下宴請群臣時剩下的,就這盤餅放在你麵前,你在意不在意其中一塊被陛下咬了一口?”
“不在意啊,這有甚在意的,反倒是陛下恩寵。”
“那不就完事了麼,去辦吧。”
夏林在馬周的後背一拍:“銀子自己給自己做個賬,要多少去支取多少,賬目掛在哪你自己心裡有數。”
“馬周這便啟程。”
很快馬周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而夏林也終於可以撈到兩日的清閒,他回到後宅之後倒是真感覺不太一樣了,整個地方擴大了可不止一倍,那三間破爛的屋子早已經被鏟掉,現在的可是正經中式園林設計的廂房,甚至後頭還與一個觀魚池相連,裡頭還遊弋著幾條大紅鯉魚。
夏林洗了個澡,今日無事,倒也懶得去勾欄聽曲,轉頭看到春桃姐姐正在準備點心,他嘿嘿一樂,先乾了個爽。
之後的幾天,夏林的日子倒是一如既往有條不紊,該繼續完成“官窯”的建造的繼續建造,該征兵的征兵,該鍛造武器的鍛造武器,而唯一不同的就夏縣令給鎮上的鐵匠們弄了點新鮮事出來,說是給一段鐵管兒裡頭打上卷,這東西他們都是第一次見,所以弄得算是非常小心了,但夏林的要求也很簡單,反正隻要能成功把這裡頭的線雕刻出來,他就要什麼給什麼。
而也就是在這幾天裡,關於他的信息可就開始到處飛了,首先就是三公之一的禦史大夫曾明寫給陛下的信到了,前頭告老還鄉的東西皇帝就當他放屁,後頭寫自己在洪都府的所見所聞時卻是十分吸引人,鴻寶帝看得那加一個津津有味。
這個東西的詳細程度都快趕上推薦信了,而裡頭那把夏林誇的叫一個仙女散花,好到沒邊。
“這老曾是不是收了那小子的錢了?”
陛下讀著信,滿臉笑容的問著田恩,老太監田恩則嗯了一聲:“回陛下,這與內侍傳來的消息並無二致,應當是曾大人有感而發吧,”
“那老曾就是看上人家了,要讓這夏道生成他的衣缽傳人,都幾十年你什麼時候看老曾給人寫過好話。”
“回陛下,這也不無誤可能。”
“哈哈哈……他老曾也有著急的時候。那我問你,這件事傳到朝堂上之後那臣工有什麼反應?”
“自然是有些憤慨的,”
“讓他們憤慨去,這些個人倒也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了,”鴻寶皇帝笑完之後倒是眉頭緊蹙了起來:“這件事倒可也大可小,你先派些人安撫安撫侯家的人,就說我們一定會給他個公道。”
“陛下,您要懲處夏道生?”
“不是,我要讓高士廉跟他手底下的人掐上一把,等差不了我再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