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亂黨親眷,你便是抄家又如何。”
行吧,人地區級老大都這麼說了,夏林也不好掃人家的麵子,於是就帶著那麼一百多號盾甲精兵殺到向了老張前老丈人的府邸。
那盾甲精兵,身上帶著盔手上持樸刀,背後還背著盾,看著架勢就相當驚人,走在路上步履整齊劃一,哐哐作響,隔著兩條街都能聽到他們的動靜。
路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呢,紛紛探出頭來觀望,看到這一幕也都麵露驚恐,畢竟雖然這些日子裡經常可以見到兵士抓人,但齊刷刷一隊盾甲兵出場可真是太稀有了。
所以一路上不少人都特意停下了腳步觀望了起來。
夏林帶著這一隊人就這麼來到了陳推官的門口,他背著手站在那朝下頭一個兵士揚了揚腦袋,那兵士上去就是一通砸門。
這會兒裡頭傳來了之前那個管家的聲音:“誰啊,要死不是?敢這般砸門,可知裡頭住著的是誰?若是說不出個五六七八,可彆怪我給你關狗籠子裡。”
他不提狗籠子還好,一提狗籠子,老張跟夏林就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夏林側過頭小聲嘀咕:“當初咱們就是那說不出五六七八的人。”
“哈哈哈哈,如今倒是要讓他們說說他們的五六七八了。”
朱紅色的大門吱嘎一聲打開,這管家入目便是一隊披掛精兵,當時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肉眼可見他的腿肚子開始打起了哆嗦。這些兵士可不管那許多,見到門開之後,一腳就踹了過去將大門踹開,然後便衝了進去,霎時間整個府邸一陣雞飛狗跳,女眷尖叫聲、男子嗬斥聲不絕於耳。
“張推官,請。”夏林在門口笑盈盈的對老張說道。
老張朝夏林拱了拱手哈哈一笑:“夏檢舉,您先請。”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到了這陳學官的院子中,夏林看著不遠處拴著的兩條狗,他嘀咕一句:“這兩條惡犬還沒死呢?那個誰,小順子,去把那兩條咬人的惡犬給摔死。”
“喏!”
個頭高大的盾甲士上前一手拎著一條猛犬照著牆上哢哢幾下就給那惡犬給弄得再無聲息。
“小順子,拿回去晚上給兄弟們燉上一鍋香肉。”
夏林在旁邊笑道,然後他背著手站了一會兒:“等會把院子裡的樹都給我砍了,看著礙眼,種櫻花,還他媽給我種櫻花,老子這輩子最討厭櫻花。”
“喏!”
說話間,夏林跟老張就已經來到一堵牆麵前,這照壁精美牆上畫的還都是當年老張為其精心繪製的牡丹春睡圖,老張的牡丹天下一絕,他們可能也沒舍得拆,但這讓夏林看見就覺得煩。
“小順子,這堵牆給我拆了去,看著不順心。”
“喏。”
“對了,那邊魚池子裡頭還有錦鯉,都給撈起來,晚上跟兄弟們吃頓魚。魚池子給我用土填了去。”
夏林的手指了個沒停,真就是差著沒把這陳推官家裡的蚯蚓的豎著劈開,什麼假山魚池、櫻花桃樹,一個都沒給留下。
外頭閒著的士兵已經開始砍樹了,這會兒夏林才走入到正堂之中,他跟老張坐在了那最前頭的主人位上,旁邊的兵士立刻端上了茶水。
“好茶,嗯好茶。”夏林抿了一口:“是浮梁的茶。”
老張這會兒坐在那居高臨下的看著大堂之上,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眼神卻帶著幾分感慨。
當年他跟夏林就是站在堂下,被人像是刁難狗一樣刁難,說退婚就退婚,說嘲弄就嘲弄。
就在這出神的時候,這陳學官家一家老小可就被趕到了堂前,那陳推官此刻哪裡還有之前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子,他現在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隻能垂手站在那一動不敢動。
“陳學官,聽聞你家與叛黨王家是姻親,如今我前來便是調查此事,你們莫要慌張,我這人辦事一貫公平公正公開。”
夏林說著抬眼一看,哎呀了一聲,抬手指了指周圍那些畫作:“小順子,這些畫作俗不可耐,扒了都給我扒了。”
而這會兒老張說話了:“那都是老子的畫……”
聽到這句話,陳學官依稀覺得聲音很熟,這一抬頭,看到這主位上的兩人,當時那一刻他都覺得天塌了,渾渾噩噩的後退了幾步,幾乎就要暈厥。
夏林這會兒站了起來,背著手溜溜達達的在堂前遊走:“對了,我忘了跟陳學官自報家門了。我呢,是朝廷下來的五品欽差,這位是洪都豫章書院的山長,同時也是豫章郡、洪都府的從六品推學官。哦……對了,陳學官是幾品啊?不知我與張學官是否要給陳學官見禮?”
見他沒說話,夏林身邊的小順子掄圓了胳膊就照著陳學官一巴掌過去:“大人問你話呢,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