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脈受損且創口巨大,若是死在這裡,這些血就顯得太少了。周造也無噴濺的血點和抹去痕跡的特征,想來這裡不是凶案發生之地。”
夏林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這樣。走,跟我到外頭走走。”
客棧因為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早就已經停業了,桌上還殘留著那日人們沒吃完的飯菜,地上也還有許多雜物。
看起來的確是沒有清理就直接保持原樣給封了起來,夏林跟冬娘開始在這裡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尋找了起來。
直到冬娘在上樓的樓梯上發現了一滴已經凝固粘稠的東西,她用手撚了起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放入嘴裡舔了一口:“嗯,是人血。”
這會兒老張不服氣了,他逞能也找到了一坨,學著冬娘的樣子撚一撚舔一舔,然後突然罵了起來:“操!呸呸呸!是鼻涕。”
夏林臉在旁邊都憋紫了,連連咳嗽了幾聲才開口道:“不懂彆亂整,惡心死了你。”
而那邊冬娘再次找到了第二滴血液,正是在一張餐桌之前:“這裡!”
夏林循聲走了過來,正見冬娘所指的地方還有一滴血液,看上去血漿就是從這張桌子麵前開始滴落下去的。
“這個血也不多啊,如果是那個使者的血液的話,沒理由隻有兩滴,那可是紮心口上了。”
夏林說著就拉著冬娘來到了那張桌子上,桌上的飯菜雖然早已冰冷卻能看的出來這一桌的飯菜相當不錯,獅子頭、燒雞甚至還有一盤悶驢肉,壺裡的酒也是店裡最好的燒酒,應當是正在款待一個地位不低的人。
“冬娘,你來坐下。”
夏林讓冬娘坐在血滴方向的那張桌子上,接著他自己坐到了對麵並順手從另外一張桌子上拿起了兩雙筷子嘗試了一下,但發現這個姿勢沒法進行突刺。
於是很快夏林來到了冬娘的左手邊,再次嘗試之後還是覺得不順手,於是便換到了對麵,這次他再嘗試的時候感覺就不同了,甚至可以完全百分百複刻被傷害的位置。
左手的筷子左正手上提從腹腔刺入斜掛肝膽,右手筷子趁機直刺心口,剛巧可以完成同樣角度的擊殺。
接著夏林看著地上血跡的位置,估算了一下那個使者的角度,大概測算了一下他死的時候並沒有掙紮可能是因為他當時已經喝醉。
在把結果告訴給冬娘之後,冬娘就把夏林抓到了她剛才的位置,拿著筷子噗嗤噗嗤一通戳,戳得夏林嗷嗷直叫喚……
“你就是報複我!”
夏林捂著胸口:“疼啊!”
冬娘這會兒把衣服撩起來露出自己的肚子,上頭已經被夏林用筷子戳得是一個一個的紅印子,看上去就跟起了蕁麻疹一樣。
“唉!女孩子家的肚子不要隨便露出來。”
“仵作無男女,給你你會要?”冬娘冷笑一聲,然後起身低頭看著那攤血跡:“這攤血跡不對勁,心頭血怎麼會隻有這麼一點?”
夏林坐在那想了一會兒:“如果家夥沒拔出來呢?隻會有一點點的血順著凶器流出來。”
冬娘眉頭皺起:“然後佯裝是扶喝醉的人上樓,讓人誤以為他是在樓上被殺。”
“再把房間弄亂,顯得好像經過搏鬥。”夏林抬起頭看向冬娘:“嗯……好專業的手法呀。”
冬娘點了點頭:“凶手應當是個男人,因為力度極大,那死者左胸骨都被刀刃刺得有些碎裂。”
“應該是好手,這種手法一下肝膽一下心,兩招同出,藥王爺孫思邈來了都救不回來。老張,來一下。”
因為老張的身形跟那個死者相差不大,於是夏林就讓老張佯裝成已經被捅死的屍體,然後夏林架著他一步一步的朝樓上走去。
而這會兒如果凶器還插在死者身上,的確是不會出現大麵積的出血,但那凶器就要做得極薄。
這個時代的冶煉技術真沒法把武器做到很薄,除非是浮梁縣的鍛造技術,所以夏林一邊在扛老張上樓模擬的時候,一邊問冬娘:“死者的傷口是什麼樣的?”
“偏圓形的,不像是普通刀劍。”
夏林眨巴著眼睛思考了片刻:“你說可不可能是發簪……哎呀,老張你自己走,你這幾年都吃了點什麼,怎麼重的跟豬一樣。再弄下去我腰頂不住了。”
老張這會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不是你說的麼,現在的姑娘都喜歡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不喜歡麻杆一樣的東西。”
而這會兒冬娘從頭上取下發簪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簪……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