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你與我細細說來,那些人現在在何處。”
“草民不知道啊,真不知道……他們來了不到兩天就走了,而就在他們走的那天使者也跟著死了,草民猜測是與他們有些乾係,但我不過是一個掌櫃的罷了,哪裡敢多嘴。”
夏林摸著下巴沉思了起來,過了一陣後他咂摸一下嘴:“戶部侍郎是吧,他是不是主管鹽漕?”
“不是,鹽漕由河道衙門主管,河道衙門是工部與戶部合管的……”
夏林眼珠子一轉,旋即笑了出來,他點頭道:“好好好,給老子釣了一條大魚上來。”
他現在是真的興奮了,因為他想要官複原職就必須把這大魏的水給徹底攪合渾了去,隻要他翻騰的越勤,朝堂之上那些一品二品的大員就越不安生,他們不安生了,那可就得想法子弄夏林,要麼把他弄下去要麼把他弄上去。
弄下去,恐怕不行,因為他所作所為都最少有三個人兜底,一個是禦史台禦史大夫曾明,一個是江南道州牧郭達,還有一個就是當今聖上。
雖然知道除了郭爹之外其他兩個屏障並不算特彆牢靠,但如果他能把動靜弄大,弄到天下震動,那過了河的卒子可就是車呀。
夏林抿著嘴笑了起來:“我知道了。”
說完,他起身點了二十名精兵就直奔向雁門關的鹽漕司而去,雁門關雖然沒有河道但卻有關卡,鹽漕司其實還是有一部分物流公司的職責。
不過鹽漕司很小,畢竟是個三級衙門,裡頭的主事也不過就是個八品輔官,但彆看這小小的八品衙門,百萬漕工衣食可都掛在他們身上呢,曆代欽差沒有一個敢碰鹽漕司更沒人敢碰河道衙門,也不是沒人查過,但基本上不是路上翻船就是遇到匪患,查證之欽差活著的沒剩下幾個。
但夏林不管那麼多,帶著人就奔了過去,過去之後那鹽漕官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甚至伸手去阻攔夏林。
“唉唉唉,鹽漕衙門,你是何人怎的能硬闖?”
夏林看了這鹽漕官一眼,笑了起來抬手一揮:“全部拿下!”
當時鹽漕官都蒙了,被官兵按下的時候還在那嗬斥:“哪裡來的大膽狂徒,敢在鹽漕司撒野?你可知這鹽漕司可是歸朝廷管的!”
夏林背著手站在那:“請二十個賬房來,給我查!”
很快,二十個賬房先生就來了,這幫人就坐在鹽漕衙門裡開始算起了賬來,而這件事鬨得很大,跟之前抓個舍長抓個大掌櫃不可同日而語。
基本上就是直接驚動了郭迎,但郭迎得到消息之後隻是眉頭皺了起來卻沒有出麵,隻是抬了抬手:“隨他折騰。”
而這會兒郭迎身邊的參將上來小聲道:“將軍,這上來就查鹽漕的賬,這不合規矩吧?”
“什麼查賬?那是查使者死亡之真相!”郭迎眼中慢慢露出寒光:“看來陛下的刀要砍向朝堂了。去,加派一些人手護衛夏林的周全。”
“屬下遵命。”
這邊查賬那邊審,雖然那鹽漕官還口口聲聲的在控訴夏林還說要告到朝廷裡去,但卻仍然被夏林命人用板子打腫了嘴。
就在鹽漕衙門被查封的第二天,河東道就下來人了,來的是河東道度支使傅擎,他先是來到了郭迎的麵前討要說法。
“將軍,邊關軍事雖不歸道內管轄,可政務您也無權插手,如今出了這等事,總歸是需要給指揮使一個交代吧?”
“交代?”郭迎可是老郭的親弟弟,他眼睛一瞪那也是頭發怒的豹子:“你個小小度支使都敢到老子麵前要交代了?好大的膽子,你讓陳啟到我麵前來親自與我說。”
他口中的陳啟正是河東道指揮使,因為有郭家駐軍在,這個陳啟是十道封疆大吏裡頭存在感最低的,那到底也是一道之長,官職還是擺在那的。
“郭將軍,朝廷有朝廷的法度,你若是一意孤行,可莫要怪陳大人去陛下麵前參你一本了。”
“滾滾滾。”郭迎甚至都懶得回答他:“我若不是看你是故人之子,我早叫人軍棍打出了,在老子麵前說法度,我護法之時你還穿著開襠褲。還有我與你說一聲,此事可不是我唆使的,那是你朝廷下來的人親自查的,你要找便親自找他去。”
度支使眉頭緊蹙:“朝廷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