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前些年我給自己卜了一卦,卦象上說,我此一生需投明主,除了他其他人都不能叫我青史留名。前幾日我又給自己卜了一卦,說我之明主正遇難題。想來正是需要我的時候了,我這邊來了。”
袁天罡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朝夏林拱了拱手:“夏大人,你莫要聽他的胡言亂語,他就是貪玩,在山中待不住了而已。”
“師兄,你可莫亂說。不信你叫夏大人為我評評理。我前些日子卜卦說我主有難,夏大人自己說是不是遇見難事了?”
夏林嘴張了張,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是遇到些難事。”
“然後我又卜卦說我明主是淤塞之疾,夏大人你說是不是!”
這下夏林可就撓頭了:“有點意思。”
“之後我開了大六壬為夏大人卜卦,說利在西北。夏大人在京城,我在鐘南山,那是不是西北嘛。那就是說我大利我主,我這不就下山了嘛!”
“好好好,你怎麼說都有道理,我隨了你的意思,把你交到夏大人手中了,你莫要再煩我了。”
夏林看著這兩個年齡跨度有些大的師兄弟鬥嘴,倒是感覺有些好笑,但顯然這個小師弟戰鬥力比袁天罡強的不是一星半點,難怪能成為宗門的關門弟子。
“夏大人,這師弟可就歸你了,我管不著了。”
欽天監一等大祭司說完拔腿就跑,隻剩下這個十六歲的小道士背著手站在夏林麵前。
“大人以後叫我本初即可,我這人嘛,道門天才,擅長卜卦推理也擅長祭祀慶典,總之大人想要我乾什麼都成,我都擅長,天下第一最強道士。”
夏林被他這番得意洋洋的話給弄得噗嗤一樂:“我不信這個的。”
“大人信或者不信嘛都沒關係,我自然有法子幫大人排憂解難,等事情罷了,大人再信不遲。”
看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夏林站在那隻是笑,他從不相信什麼怪力亂神之說,更是除了財神之外什麼神仙都不信,但一個小少年這樣神采飛揚,著實挺叫人開心的。
至於他能不能幫上自己的忙,夏林其實不做指望,反正自己手底下的人裡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多他一個也不多。
很快,也就是第二天吧,夏林就把這個小道士給忙忘了,當時隻是隨手把他塞給了一個捕快,讓他跟著乾活。
但就當時間還沒到中午時,負責城北滅門大案的捕快就火急火燎的衝過來找到了夏林。
“大人,我們那個案子有眉目了。”
夏林擱下筆,愣了片刻:“昨日不是還說這案子玄之又玄幾乎無從下手麼,怎的這麼快就有眉目了?”
“是這樣的,今日那個小道士不是來了麼,我們就帶他去到了城北滅門案的現場去看了看,當時他隻是在屋裡巡了一圈,然後便說是熟人作案,而且作案之人有可能是少年或者女子,我們便死馬當活馬醫,順著這條線盤查起來,沒想到沒查多久就發現一個中年女子神色慌張,前言不搭後語的,我們便將要將她帶回來,這剛準備動手呢,她家那兒子便站出來說都是他乾的,莫要為難他娘親。”
夏林愣了片刻:“這麼玄乎?他算出來的?”
“不知啊,我也沒問。我們帶他去也是因為那孩子不是大人帶去的麼,我以為他也有些玄奇的能耐。”
“帶我去見見他。”
夏林跟著這捕頭來到了袁本初那邊,這會兒的本初正拿著一份卷宗在那看著,甚至都沒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
聽到有動靜之後他才抬起頭來,看到夏林之後他下巴一揚:“大人如何,我一出馬便水到渠成了吧。”
夏林背著手繞著他轉了兩圈:“你可彆跟我說你是卜卦算出來的。”
“卜卦怎麼可能算出來這些。”本初笑盈盈的抬起頭:“醫術裡講究望聞問切,治世如治人,我去到那裡之後問了一下這殺人現場可有人動過,捕快說沒人觸碰,當年是什麼樣子便是什麼樣子。”
夏林點了點頭:“你繼續。”
“桌上有菜,鍋中有飯,這說明案發時是飯點。而被害之人一家六口,死的地方看上去並無掙紮,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是被下了毒。”
“但卷宗裡說他們都是被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