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也是家主。”夏林笑著對獨孤鏡說:“金陵城的紅袖姑娘是你的人吧?明日叫他回來,我要見見她。”
獨孤鏡愣了一下:“什麼……紅袖姑娘?”
“回去問問你家風花雪月的人,他們應當是知道。”
聽到這個稱呼獨孤鏡的臉色頓時變了,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然後趕緊跑了路……
這會兒偌大的房間裡就剩下了夏林跟獨孤寒兩人,夏林側頭看了一眼地契笑道:“怎麼說?”
“燒啊。”獨孤寒喝了幾杯這會兒雙眼通紅,晃晃悠悠走到夏林麵前一頭紮進他懷裡,醉醺醺的說:“點上一場震懾長安的煙花。”
“好嘞。”
很快,夏林把十方樓的管事就叫了過來,先是驅逐了場子裡所有的人,包括侍女賓客小廝等等,一個人不留。
那管事的哪裡敢問,反正現在這都是他們家的產業了,老板讓乾啥就乾啥。
他立刻差遣人把整個十方樓清了場,碩大的、奢靡的樓宇之中,很快就剩下了夏林跟獨孤寒兩人。
然後夏林開始從庫房往外搬燈油跟烈酒,一壇一壇的砸到地麵上。
頓時整個十方樓酒香四溢,滿屋都是酒精帶來的刺激感。
看著燈油混合著酒精流淌得到處都是,夏林帶著獨孤寒往後退了幾步來到了十方樓的門口。
這會兒夜已深沉,周遭早已經是靜悄悄的。
“這地方好啊,方圓一裡內都是園林,不會燒到彆人家的屋子。”
“哈哈哈哈,這地方怎可能會讓人住家。”獨孤寒腦袋歪在夏林的懷裡,這會兒涼風一吹,她已然有些上頭:“我要點火!”
“好……你點你點。”夏林摸著她的腦袋:“點完火回家睡覺好不好?”
“好!”
拿著火把,獨孤寒甚至沒有一丁點猶豫的將它扔進了大門之中,酒精、燈油和酒精的蒸汽被明火一撩,頓時爆燃了起來,這棟長安城裡最奢華甚至奢華到有些過份的高樓幾乎是一眨眼便燃燒了起來。
全木質結構,燒起來那叫一個爽快。
今夜有南風,火借風勢,十方樓在十分鐘左右就徹底成為了一道火炬,等到周圍有人呼喊“走水”之時,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撲滅的可能。
它越燒越晚,如同一盞燈將整個長安城照亮,在黑夜中哪怕離開二十裡地都能清晰的看到這一叢熊熊燃燒的烈焰。
“十方樓!?”
楊家的家主楊英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站在窗口瞪大了眼睛看著遠處的火光,雙手捏在窗欞之上已是骨結發白。
看著那如同明燈一般的滔天火焰,他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動著,呼吸也變得濃重了起來。
他這才意識到,夏林買樓不是妥協而是宣戰!
李淵這會兒站在宮牆上,遠遠眺望十方樓的火光,他雙手撐著箭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什麼都沒說,但他此時此刻才徹底明白為什麼隔壁魏國說放夏林出來就放夏林出來。
他是一頭猛虎,在哪都要吃人。
“哈哈哈……”
而再回到十方樓前,獨孤寒看著十方樓越燒越旺,她笑得極為開心,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因為這些年的壓抑一朝釋放,還是因為她對這地方也有恨。
夏林則在旁邊背著手同樣在仰望這場盛大的不可一世的煙火。
二十七萬兩真金白銀換來了這樣一道亮麗的風景,太值了。至少獨孤寒肯定會覺得很值,因為就連夏林都很少看到豆芽子笑得如此猖狂。
“你再笑,再笑乳腺都笑通了,到時候回去得喂奶了。”
“我要回家……”獨孤寒轉過頭抱住了夏林的腰,臉埋在他胸口開始撒嬌。
這會兒旁邊人可不少,不少人都是認識獨孤寒的,看到這一幕,那真的是比看到十方樓被燒了都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