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如何,到時候他還是要回去的,終究這道題還是要由你們的來解。”
馬周並沒有繼續說話,但他知道李淵顯然還是低估了夏林,為什麼這次馬周主動請纓帶隊來到長安,難道隻是為了一些水泥石料嗎?
他可是帶著夏林的指示而來,要在這裡,在這李唐的土地上以田魏宰相的身份鎮壓一場叛亂。
隻是他什麼都沒跟李淵說,因為這是要讓他們集團繼金陵之後拿下長安話語權的重要計劃。
夏林曾很詳細的給馬周說過話語權的重要性,槍杆子、筆杆子和秤杆子這三杆子,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都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真男人不隻是浴血戰死,更是要為萬世開太平。
“好了,今日朕多言了,馬相剛到長安,朕本不該說這些。馬相便去好生休息吧,後頭的事情還很多,新城之事還盼馬相好生安置,如今兩國之間雖有間隙,但同為中原之國,還是當以大局為重。”
“唐皇陛下深明大義,馬某佩服,那馬某這便告辭了。”
馬周起身離開,李淵一個人坐在昏沉的書桌後目送著他離開,李淵心中自然也是無奈。
不過他知道,這算是夏林第一次展現出屬於他的力量,而這次亮劍震懾的可不隻是北方蠻族,更多的還是中原的各方勢力。
他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摸著胸口問問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在一天的時間裡乾掉步、騎混搭裝備精良的突厥主力。
或者掉過頭來,看看自己手底下那群吃醋布湯沾水餅的士兵頂不頂得住對麵的一波流衝鋒打法。
甚至是名震天下的玄甲精騎能不能在夏林一輪又一輪的衝擊下活過來。
衝拾萬步卒,玄甲精騎沒有在怕的,但衝三萬重步,還是全裝重步,那玄甲精騎可就沒底了,更何況夏林有重騎!而且天下皆知浮梁的鎧甲一貫以來以輕便、結實、水火不侵還能抗的住骨朵猛砸為賣點,那還是他們往外賣的,據說他們自己的鎧甲比外頭賣的更恐怖,重量隻有普通鎧甲的三成,但防禦能力卻連強弩都隻能一聲歎息。
這樣的戰力,如果他調轉槍頭該怎麼辦,還有就是他當下到底在想些什麼,自立為王?某朝篡位?怎麼看都不像。
但其實李淵從朝中百官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放在平時但凡是哪個將領稍微有點勢頭了,他們恨不得組個442陣型去踢他,而夏林築京觀之後滿朝文武一片靜默。
這充分說明一件事,當彆人有可能譴責你擾亂朝綱的時候,你最好真的有這個能力……
當然了,當時他來北方時,李淵自己還信心滿滿歡欣鼓舞,說終於能夠讓田魏那邊少一個大助力了,但後來他發現夏林走了田魏不但沒有緊張反而歡欣鼓舞、鞭炮和鳴。
當時他就應該要素察覺的,但他沒有,這會兒虧了還沒有辛曉琪,不然李淵肯定一杯酒一根煙,一首《領悟》唱一天。
當他親手把夏林連哄帶騙的拉到長安之後,他其實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錯誤,這夏林啊,就是醫學界的化療,他可不管這細胞是不是有癌。
但現在隻能先這樣了,以後再慢慢來吧,那時說不定自己恐怕都要因為這個夏林而跟恨他入骨的田魏共謀大業呢……
而與此同時,長安的世家們當然不可能這麼輕快的走掉,他們奈何不得夏林還奈何不得長安城乎?
在這個節骨眼上,長安城地底的勢力湧動不休,開始有人行動了起來。
首先是長安之中有人在河西尋麵容奇偉之孤兒,密訓其梵語手勢,脖頸以藥水灼出萬字胎記,對外稱“河西地裂現阿育王塔,此兒坐蓮花生”。更是有西域胡僧當眾高呼:“此乃《大雲經》預言彌勒化身!”
之後更是包下北曲三妓館,命暗樁假扮商賈、農夫、士子,逢人便歎:“昨夜見朱雀大街佛光衝天,聽說有新佛降世救劫難!”
期間扶植波斯邸破產商人,許其賒購某名下隴西莊園粟米。使其運米至長安,暗中摻入觀音土,專在延祚坊設“無量壽佛粥棚”。饑民食後腹脹如鼓,邪教巫醫趁機念咒“排毒”,實則喂巴豆瀉藥製造神跡。
且命櫃坊悄鑄“彌勒通寶”銅錢,正麵武德通寶,背麵陰刻小彌勒像。凡持此錢者,可在平康坊暗窯九抽一嫖資充“香火錢”。
總之這些東西一夜之間開始興盛,誰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的,更不知道是怎麼盛行的,反正短短幾日之內,各處的風頭就已經飄忽和邪門了起來。
但這些李淵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就因為下頭的官員“權當小事”而無一人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