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燈昏黃的光線在潮濕的路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眼前川流不息的車輛,車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光的軌跡,像是時間的剪影,一閃而過。
我失神的看著那些來往的車輛,又似乎透過它們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城市的繁華在我眼中逐漸變得模糊,那些高樓大廈、璀璨的燈光,都像是遙遠的夢境,與我無關。
仿佛自己就是個被世界遺忘,被時間拋棄的孤獨患者。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在這個社會裡浮浮沉沉那麼多年,我依舊如浮萍一樣苟且的活著。
看著眼前那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麵……
父親將孩子舉過頭頂,孩子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還有母親帶著自己的孩子騎著電動車送外賣,孩子就坐在後麵的餐箱裡,一看見前麵有交警,就趕忙鑽進餐箱裡,蓋上蓋子。
還有一對小情侶從我身邊騎著共享單車經過,他們應該是準備要結婚了,正在商量著結婚的事。
女孩說不要多麼浪漫,儘量節約一點,把錢存著好買房子。
男孩說等他以後有了錢,一定給她買最好的鑽戒,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是啊,每個人都在用力的活著,都在為未來而奮鬥著。
有的為孩子,有的為另一半,有的為自己……
再低頭一看我自己,孑然一身。
我也想有父母呀,也想被父親舉高高啊,更想牽著母親的手驕傲的說我有媽媽。
可我沒有,從來就沒有過。
我都不知道什麼是父愛和母愛,在我的印象中對我最好的兩個人就是孤兒院的老院長,和我的恩師梁丹青老師。
當然,柳青除外。
我說的是像父母那樣對我的人,隻有她們兩個人。
可老院長去世了,好在梁丹青老師重新收我為徒了,對他老人家我一定會當自己父親一樣對待。
梁老師和師母沒有孩子,好像是因為師母年輕的時候是做化學品研究的,因為化學物質導致她不能生育。
梁老師沒有嫌棄,說不能要孩子就不要孩子。
梁老師在我眼裡真的是個爺們兒,他們那個年代沒有孩子是要被人說閒話的。
恍惚了好一會兒,我才站起身來,準備回酒店休息了。
我剛在站起身來,剛剛從我麵前騎過去的一輛共享單車停了下來,單車上一個帶著黃色頭盔的女孩衝我招了招手。
熟人?
我愣怔著看著她,她取下頭盔的那刻,我便認出來了。
是冉思思!
“楚大哥!真的是你呀!”她很激動的樣子,將單車靠邊停好後,向我走了過來。
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竟然把她遇到了。
我知道她來慶城了,之前還說來投靠我,不過被我婉拒了。
因為我現在都是住在酒店裡,而且也算不上什麼富有之人,她來投靠我沒意義。
這幾天都沒有聯係,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
我看著她,笑了笑道:“巧啊!在這裡都把你碰見了。”
冉思思也笑,還有些激動,“是的呀!我剛剛騎過去就發現你了,是覺得有點像你,沒想到真是你。”
“你這是?”我看著她剛剛騎的那輛共享單車,問道。
“剛才下班,我就在這附近上班。”
我下意識的向附近看了看,這附近都是一些寫字樓,於是隨便問了一句:“在哪家公司呀?”
冉思思笑道:“哪有啊,我都沒有文憑,進不了公司。”
頓了頓,她又說:“我在一家小超市裡當收銀員呢。”
“這麼晚才下班?”
“嗯,我們兩個人輪班,我上晚班,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