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空地之上,風聲鶴唳。
青衫男子的劍,快如流星,飄忽不定,劍尖顫動,幻化出點點寒星,籠罩向白衣男子周身大穴。
每一劍刺出,皆帶著青城山獨有的靈動劍意,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暗藏殺機。
然而,那白衣男子卻似閒庭信步,不閃不避,雙拳揮灑自如。
他並未動用絲毫內力,拳風卻剛猛無儔,每一次揮出,空氣都發出沉悶的爆鳴,竟隱隱有金鐵交擊之聲。
青衫男子的長劍刺在拳風之上,便如泥牛入海,力道被輕易化解,甚至劍身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叮叮當當!”
拳劍相交,火星四濺。
青衫男子越打越是心驚,對方這身橫練功夫,簡直匪夷所思,不似人間所有。他的劍法以巧、快著稱,此刻卻處處受製,如同陷入泥沼,有力使不出。
黑衣青年立於一旁,神色凝重,背負的長劍微微顫動,似也感應到了白衣男子的不凡。
徐鳳哲立於遠處,目光銳利。那白衣男子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氣息,愈發清晰,與他體內的九鼎碎片隱隱呼應,同源而出,卻又多了一股磅礴浩瀚、生生不息的銳意,仿佛蘊藏著山川大地之力。
“這股氣息…絕不會錯,定與梁州鼎有關!”徐鳳哲心中篤定,“莫非,他便是係統所說的那位神秘劍客?可他為何赤手空拳?”
場中,戰局已分。
白衣男子一聲低喝,雙拳齊出,拳勢陡然加快,如狂風驟雨般落下。青衫男子疲於招架,一個疏忽,被拳風掃中肩頭,“哢嚓”一聲輕響,臂骨已然受創,長劍脫手飛出,插在數丈外的地麵上,兀自顫抖不休。
“承讓。”白衣男子收拳而立,氣息平穩,仿佛剛才隻是活動了下手腳。
青衫男子臉色蒼白,捂著肩膀,苦笑道:“閣下好功夫,在下輸得心服口服。”他看向白衣男子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過獎,隻是皮糙肉厚些罷了。”白衣男子渾不在意地擺擺手,目光轉向一旁的黑衣青年,“這位朋友,可願賜教?”
黑衣青年沉默片刻,緩緩搖頭:“閣下武功深不可測,我非敵手。”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似有些意猶未儘:“可惜,可惜!這劍門關,竟無人能與我痛快一戰!”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遠處的徐鳳哲身上。
“嗯?這位小兄弟,看了半天,莫非也想試試?”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徐鳳哲微微一笑,手持折扇,緩步上前,拱手道:“在下徐鳳哲,見過前輩。前輩好身手,隻是這拳腳功夫,似乎不似凡俗。”
“哦?小兄弟眼力不錯。”白衣男子打量著徐鳳哲,見他雖然衣著華貴,一副紈絝子弟模樣,但眼神清澈,氣度不凡,隱隱透著一股難言的貴氣與…鋒芒,“這身皮囊,天生如此,打熬多年罷了。倒是小兄弟你,年紀輕輕,氣息沉穩,似乎也非尋常之輩。”
徐鳳哲心中一動,看來對方也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尋常。他正欲開口,試探對方與梁州鼎的關係,異變陡生!
“咻!咻!咻!”
數道破空之聲驟然響起,幾點寒芒,如同毒蛇吐信,直奔白衣男子與徐鳳哲而來!
與此同時,數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山林間落下,個個身著夜行衣,麵罩黑巾,手持奇形兵刃,殺氣瞬間彌漫開來,將空地籠罩。
“天機閣!”白衣男子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來得倒是挺快!”
“徐鳳哲也在!正好一並解決了!”為首的黑衣人聲音嘶啞,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顯然,天機閣不僅盯上了白衣男子,連徐鳳哲的行蹤也被他們掌握。
“衝我來的?”徐鳳哲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正好,省得小爺我一個個去找你們了!”他折扇一展,一股淩厲的氣勁透扇而出,將射向自己的幾枚暗器儘數蕩開。
白衣男子亦是身形微側,輕易避開暗器,沉聲道:“小兄弟,看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了。”
“那便聯手,送他們上路!”徐鳳哲朗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但眼神卻變得冰冷。
“好!”白衣男子大笑一聲,氣勢陡增,“今日,便讓爾等見識見識,何為力破萬法!”
話音未落,他已如猛虎下山般衝入黑衣人群中。這一次,他不再赤手空拳,而是從背後抽出一柄劍。那劍極為古樸,無鞘,劍身寬厚,黯淡無光,看上去就像一塊未經打磨的鐵條。
然而,當他握住劍柄的刹那,一股厚重、蒼茫的氣息驟然爆發開來,仿佛整座劍門關的山巒都隨之震動了一下!
“果然!”徐鳳哲心中了然,那股熟悉的氣息,正是從這柄古怪的鐵劍上傳來的!梁州鼎碎片,定然與此劍有關!
白衣男子手持重劍,大開大合,每一劍揮出,都帶著萬鈞之力,空氣被撕裂,發出刺耳的呼嘯。黑衣人的兵刃與重劍相碰,竟如同紙糊一般,紛紛斷裂。劍鋒所過之處,黑衣人非死即傷,根本無人能抵擋他一合之威!
“此人好強的力量!”徐鳳哲暗暗咋舌,這等純粹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尋常武學範疇。
他亦不再保留,身形飄忽,如同鬼魅,手中折扇翻飛,點、刺、劈、掃,招式精妙,勁氣淩厲。“天女散花”雖未輕易動用,但憑借金剛不壞神功帶來的強橫肉身和修為,以及係統獎勵的諸多武學,對付這些天機閣的殺手,亦是遊刃有餘。
兩人一剛一柔,一人力拔山兮,一人翩若驚鴻,配合默契,殺得天機閣眾人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