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血王域的深淵戰場,好像有個來曆不明的人,一人一槍,斬殺了不下兩百名魔主。”
“血王手下諸侯都有參與這場戰事,那麼多強者,竟然被那家夥奪得頭籌。”
“不過他太過矚目,聽說陷入了包圍,被許多大魔主圍攻,生死未卜,我看,大概是死了。”
嘭!
桌麵炸裂。
方才數名正在議論紛紛的男人被嚇了一跳。
沒有人知道是誰出的手,隻有一名麵戴陰影麵具的黑袍人緩緩走出了這座酒肆。
“......”
許安顏抬頭望向天空,並不言語。
一月之期又要臨近,她已經誕出了第三枚靈果,此時的她已經到達了血王域的邊界,那座約定見麵的荒山,距離這裡已經不遠了。
催生靈果的生死曆練,是真會死人的。
在麵對死亡時,如果不是靠著自己挺過,在極限的極限中壓榨潛力,誕出靈果,而是被外力出手救下,那麼往後想要誕出靈果的難度,將難出百倍不止。
一次就已經如此艱難。
兩次過後,幾乎就等於和靈果告彆。
這一階段就是如此的殘酷無情,真救下來,差不多也就廢了。
因此哪怕是內宇宙那些頂尖勢力的天驕,隕落率也不低。
“雖然不會死,但你這麼喜歡人前顯聖,萬一就此止步不前,估計也不好受吧?”
許安顏神色平靜,自言自語著,朝著荒山進發。
......
來到荒山後。
這裡並無人影,蘇淵沒有出現。
許安顏安安靜靜地盤坐下來,閉目等待。
不急。
......
兩天後。
許安顏眉頭微微皺著。
明天就是約定的日子了。
蘇淵沒有來。
不急。
......
第四天。
這天本該是見麵的日子。
許安顏聽了一整天的風聲。
從早等到晚。
蘇淵還是沒來。
在她身旁,祈夜默默地坐著。
她抱著膝蓋,輕輕戳了戳許安顏:
“喂,彆擔心了,他可能隻是遲到一會兒......”
許安顏點了點頭,重新閉上了眼。
不急。
......
夜半。
一道想法忽然出現在了許安顏的腦海中。
萬一蘇淵死了。
會怎麼樣?
雖然這個概率很小很小......那名曾經出現過的神秘帝境強者,有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後手?如果有的話,可能曆練失敗,未來極難再更進一步,但死是不可能死的吧?
但......
也說不準。
什麼叫做宇宙?
一切可能與不可能的結合體,這,就是宇宙。
無論是看似多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蘇淵是有可能死的。
她並不知道這個念頭是如何誕生的。
她仔細審視著,思考著,沉默著。
似乎有一道聲音在她耳畔輕喃著,引導著。
如果他死了。
是不是就不用進行接下來的大冒險了。
自己將重新塑造無敵的神話,再不會有人壓自己一頭。
自己就解脫了。
解脫了?
許安顏睜開眼,目光在那黑夜的帷幕中看得很遠。
不,他還是活著比較好。
無論那接下來的大冒險有多麼令人羞憤,多麼令她煎熬。
可這又不是蘇淵按著自己的頭逼著自己做的。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自己敗了。
既然是自作自受。
她願賭服輸。
至於自己的無敵神話。
如果要靠對手死了來塑造。
她不如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免得成了笑話後,她自己都要冷笑兩聲,再吐口唾沫表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