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城,東部,天睿莊園。
一片花海中,花草樹木都在以驚人的速度圍繞中心的一名銀發青年。
大地好似成為了一個陰陽圖,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不停的融合、分離。
突然,整個花海靜止了下來,蒲天睿有些疑惑的看著天空,他的眼中倒映出一道淡金色的背影。
「嗯?我的草人為何全部瓦解了。」
「這道身影又是誰?」
蒲光睿立刻開始向自己的老師發去疑問。
珊瑚城,一片廣的原始森林中,幼菱仙子看著自己爆掉的草人,不由得露出震驚之色。
「我的三寶老祖喲真讓蘑菇大王練成了左祁玉的法?」
她也跟趙興算是比較熟了,一千多年的相處,趙興就算隻是個背影,還穿了金蟬法衣,她也認得!
「早知道當初就該換一換了,去看看—.」幼菱仙子立刻朝著海藻城飛去。
海藻城,一望無際的田野上。
穿著蓑衣,頭頂鬥笠,正在勞作的幾千個‘元秋生」,突然之間失去控製爆開。
「怎麼回事?」
元秋生的本尊,迅速趕到法術試驗田,眼神有些震驚和心疼。
草人爆炸,可是毀了他不少苗子。
「那是趙兄的背影?」元秋生仰頭望天,眼眸中同樣倒映出趙興的背影。
「趙兄,你到底是練成了什麼法術啊,我這些草人,可都是五行道域境啊·....
元秋生喃喃自語。
珊瑚城,一處界星擂台上。
寒千葉和妙鬆真人正在以草人切。
星球劃分成涇渭分明的兩個陣容,一個半球熾熱無比,正是寒千葉的巨鼎和天陽草人。
另一個半球寒冷陰暗,乃是妙鬆真人的南極草人和天妖草人。
「寒兄,再過十日,你可就要輸了。這一次切,是我勝了。」
界星之外,一處浮台上,妙鬆真人衝著旁邊的寒千葉微笑道。
「哼,不到最後,勝負未知。」寒千葉仍舊在進行著微操,隻不過他的地盤明顯在縮小。
「哈哈哈,寒兄你再操作,草人大軍也不過是我的資糧罷了,非要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再認輸?那多沒意思啊。」
「現在投降,隻當你輸一半。」妙鬆真人笑道。
「我寒千葉的字典裡,就沒有投———嗯?」
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間,界星擂台上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
在一瞬間,界星擂台上靈氣煙塵彌漫,虛空震動。
所有的草人全部爆開。
「什麼?!」妙鬆真人和寒千葉齊齊一驚。
他們在第一時間都想控製草人停手,可是一切發生得太快,爆炸在瞬間就發生了。
而且,就在他們想要操控的時候,眼前突然浮現了一道穿著暗金色法衣,身材偉岸的背影。
背影好似道之化身,完全隔絕了他們對草人的操控。
「我草,這種壓製力———是左祁玉的太虛草人?。」妙鬆真人驚呼。
「左祁玉怎麼會對我們動手,這分明是趙興練成了!」寒千葉則是既震驚又激動。「傳言竟是真的,太虛草人真可以鎮壓一域?」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道:「走,去海藻城找他!」
珊瑚城,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中。
一名相貌冷酷的黑發青年坐在一棵大樹下,突然他睜開眼晴,眉心浮現一片枯葉的印記。
「好霸道的法術。」
拓森眼睛亮起一股精光。
他並沒有修煉草人法,可是在這一刻,他也同樣感應到了太虛草人的存在。
轟動很快蔓延開來,整個原初界能認出太虛草人的不在少數。
許多道域境、輪回境,都是瞬間反應過來,是有新的人練成了太虛草人。
因為左祁玉不可能出手,如果是他出手,輪回境司農們的草人也維持不住。
從強度上來看,隻可能有新的司農,練就了太虛草人!
「到底是誰?」
「左祁玉不是不收徒,也不傳法的麼?」
「找執法殿問問。」
「嘿嘿,又出一個弑師者,有意思了。」
海藻城,槐柳院。
趙興練成太虛草人後,感覺到自己造成的騷動,便立刻收了神通。
「乖乖,這麼多司農都在用草人乾活,真是捅了草人窩了。」
雖然隻是一刹那,趙興就收了神通,可是那一瞬間,他還是感應到了方兆級彆的草人。
還隻算了那些有檔次的,比如寒千葉的巨鼎草人和元陽草人;妙鬆真人的天妖草人和南極草人。
更次的草人,趙興就算不過來了。
「草人類型多樣,應用廣泛,原初界的司農不管天時派、地利派還是本我派,幾乎都會一兩手草人法術,就是輔助型司農,都會用草人來乾活。」
「我現在搞出了動靜,不會被原初界責罰吧?」
趙興有些誌誌,他可不是刻意的裝逼。
在練成的那一刻,法術剛剛入門,他還有些控製不住威力。
是以他連金蟬法衣都穿上了,就是為了增強自己對草人的操控。
「雖然隻是看到我的背影,可是原初界那麼多大能,應該會知道是我。」
「坦白從寬。」
趙興想了想,立刻給左祁玉、古羅河、五毒帝君都發了消息。
然後就從槐柳院的修煉室飛了出來,在結界上空等待。
不出所料,他的槐柳院上空,早就有兩個方陣出現在等待。
他們身穿黑色法衣和盔甲,威風凜凜,大約有千人。
「那是原初執法殿的龔法?哦對,這個時候他還在執法殿。」趙興看向為首的一人。
龔法」是一位資深的輪回境司農。
趙老爺記憶很深刻,因為前世自己曾請教過龔法,結果還沒說兩句,對方就破口大罵:‘汝之資質,真乃歪瓜裂棗,低劣原種,不配修此法」。
龔法出現後沒說話,他旁邊一個金發碧眼的英俊青年,手持碧瑜節杖出列。
他眼神有些說異的看了一眼下方的趙興:「海藻級成員趙興,剛才的異動是他造成的?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趙興也看了一眼龔法旁邊的青年。
此人名叫卡洛斯·楊,也就是原初大會本我派戰鬥分區前十的那位卡洛斯。
卡洛斯家族所在的星係,習俗就是名字很長,卡洛斯·楊還是簡化後的稱呼。
原初界1775年,當初的海藻級成員,已經有幾十位珊瑚級成員。
卡洛斯·楊就是其中之一,他加入了原初執法殿部門。
卡洛斯·楊對趙興的印象很深,因為古羅河弟子這個名頭擺在那,此外趙興在太初城闖關堅持一千多年,也被很多人知曉。
反倒是大周在湮星回廊的事,卡洛斯·楊半點都不知情。
今天突然收到任務出動,卡洛斯還以為是處理軍部將領之間的糾紛呢,沒想到是趙興。
「錯是沒錯。」龔法看了一眼下方。
「他到底乾了什麼,值得您親自出動,還帶這麼多人?」卡洛斯好奇了。
就是想闖禍也得有能力才行,一般司農炸個實驗室啥的,那都是小事,根本不會有人來管。
龔法沒回答卡洛斯·楊的問題,隻是抬頭看向某個方向。
五毒帝君和左祁玉先後出現。
「龔法,趙興是我教的,他的法術造成了波動,責任歸我。」左祁玉傳音道。「至於大家有什麼損失,錢由他來賠償。」
五毒帝君一臉不願道:「你全責,我賠錢,這什麼傻缺邏輯?」
左祁玉:「就這麼定了。」
龔法二話不說,拱手之後就朝後方的方陣傳音:「撤。」
執法隊來得快,這是分內之事,不管怎麼樣這個反應速度要有。
來了不立馬動手抓人問責,就是在等人,因為龔法也認出了太虛草人他豈敢真抓?
顯然人等到了,當然可以走了,畢竟這文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卡洛斯看得一頭霧水。
「怎麼又撤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卡洛斯·楊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
他不由回望了下方的趙興一眼,隨後才跟大部隊一起飛走。
執法隊走後,槐柳院上空就隻剩左祁玉和五毒帝君在爭吵。
古羅河的出現,結束了兩人的日常罵街。
「前輩。」
「嗯。」古羅河微微點頭,隨後看向下方的趙興,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錯。」
「拜見古師,左前輩,師父,學生剛才————」
趙興見禮過後就要解釋。
古羅河打斷道:「你剛入門,還不熟練,情有可原,無需擔心。」
「是嘛,要怪就怪原初界那幫子機關師,法陣結界不夠牢靠!」五毒帝君當即道。
「祁玉,你出麵;五行,你出錢。」古羅河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五毒帝君一愣,隨後給了自己一嘴巴:「我真是嘴賤,差點忘了法陣結界大部分都是古前輩操辦的。」
左祁玉眼神輕蔑的張開嘴,無聲的罵了一句。
「老畜生,你再罵!」
五毒帝君撲了過去,然而左祁玉卻消失在了原地。
「廢物,就知道躲。」
五毒罵罵咧咧的飛了下來,他仍舊不解氣,看著趙興道:
「徒弟,你也罵他一句。」
「師父,弟子不敢。」趙興坦誠道。
「你怕啥?」五毒帝君板著臉道:「你遲早要跟他乾一架,罵罵都不敢,你也是個廢物。」
趙興也是無語,您敢罵那是您有本事,我罵這不是找抽嗎。
不過五毒帝君就這脾氣,氣性上來連自己都罵,還能說什麼呢。
見趙興不語,五毒帝君又狂噴了半個時辰。
打擊麵很快就從趙興、左祁玉,很快擴大到了整個司農職業。
「..—太古之丘的人也是一幫飯桶,都三千多年了,海通古道還沒打通。」
「一座三疊界山能玩325年,真他嗎浪費帝國的錢,要老子上,早給他鑿通了,還洪山帝君的大弟子呢,大廢物還差不多——
趙興就這麼靜靜的聽著五毒帝君咆哮,提取一些重要信息。
「——耽擱這麼久,現在倒好了,兩家分錢馬上要變成好幾家分錢。」
「要我說當初就不該拉他們入夥。」
語速之快,趙興根本插不上嘴。
好一會,五毒帝君終於慢了下來。
趙興這才見縫插針,小心翼翼道:「師父,您的意思是帝國和太古之丘的合作開發帝國西北部荒域不順利?洪山帝君也要來嗎?」
五毒帝君停下來,警了趙興一眼:「不止了,馬上本源天宮、荒域古國聯盟、輪回神殿的勢力都要來。」
「什麼意思?」趙興一愣。
「你現在還沒資格聽這種機密。」五毒帝君搖頭道,「儘快成為珊瑚級成員吧,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說罷,罵爽了的五毒帝君就飄然離去。
隻留下趙興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