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第二節課,全體高三學生跑操下樓的間隙。
王雨禾混在在人群擁擠的樓梯口,突然轉頭,壓低了聲音對一旁的陳芸芸道。
“芸芸,我不能去踢球嗎?”
陳芸芸還在默默掌心單詞,聞言不由愣了片刻。
“倒也不是不行,隻是我們學校高三會踢球的女生太少,根本湊不齊像樣的隊伍。”
“哦。”王雨禾瞬間情緒低落,嘴巴蠕動了兩下,“好吧,那我體育課不玩。”
陳芸芸於心不忍,想了想道。
“你可以找江年啊,讓他帶你踢。我記得他好像說過,高一的時候踢過比賽來著。”
“他?”
王雨禾下樓梯,剛想說點什麼。瞬間又被下樓的人群衝散,被迫與陳芸芸分開。
直到下到了一樓,兩閨蜜這才彙合。
“江年還踢過球?”王雨禾一腳停在陽光與教學樓打出的陰陽線上方,往下用力踩了踩。
“嗯。”
“他怎麼不和我說?”王雨禾疑惑。
陳芸芸被這一句話問住了,抿了抿嘴,決定往江年身上推。
“他故意不告訴你。”
“好啊!我就知道!”王雨禾攥緊了拳頭,又有點猶豫,“不過,他會帶我嗎?”
“萬一我踢得比他好,江年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陳芸芸看了一眼王雨禾,壓住了上揚的嘴角。
“不會的。”
運動場赤紅的跑道上,廣播震天響。
各個班級鬆鬆散散的整隊,班旗在陽光下揚起,尖銳的哨聲把運動場分成兩個區間。
三班位於靠近出口的位置,屬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存在。
李清容輕輕回頭,目光掃過正在和陳芸芸說話的江年,清澈的眼眸靜如秋水。
她膚色很白,並非發光的白。而是在白金色的陽光映襯下,猶如白霜一般的白。
像是最純淨的雪糕,立體且透亮。
直到她轉過頭,垂眸的瞬間多了一絲波瀾。
“班長,你怎麼了?”聶琪琪嬌滴滴貼了過去,恨不得直接化身班長的八爪魚掛件。
“沒。”李清容語氣很淡。
“哦,好吧。”聶琪琪見班長確實也沒心情不好,於是繼續道,“我能不能參加投壺比賽呀?”
投壺?
李清容記起來了,班級後麵那個小小的玩意。那是聯考之前,班主任搬過來的。
她記得江年不玩。
還未待李清容回答,常務班副蔡曉青伸手先把狐狸精給提走了。
“來來來,找我報名。”
“你乾嘛啊,放手放手。”聶琪琪掙紮道,“我找班長報名,不是找你報名。”
蔡曉青道,“一個班男女各一個名額,你去了也沒戲。”
“那男生那邊呢?江年不也投得超級準。”聶琪琪不服,“男生不也照樣積極報名。”
“他們.”蔡曉青不知道怎麼說。
忽的,一道陰影覆蓋了過來。
李清容避開兩人的視線,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鬢角發絲,語氣平淡問道。
“.報名表在誰手上?”
江年跑了四圈,臉不紅氣不喘。整隊等解散時,他轉頭看了一眼足球場。
好久沒踢過球了。
高一閒得慌,隻是那時候不太理解父母,和徐淺淺的關係也剛初步得到緩和。
以至於高一整年心情都不太好。
每天不是打球就是踢球,爛桃花也多。不是被女色胚追著占便宜,就是被癡女偷抱。
高一爛桃花剪不斷,高二追小周追不上。當然小周也爆了點金幣,有點倒反天罡。
誰讓他窮呢,有心無力。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抽象,主打一個越想要越得不到,反而無心插柳柳成蔭。
高二就是霧裡看花,像做夢一樣。
他看著被枯草覆蓋。一片片斑禿,已經裸露出褐色泥土,顯得潦草至極的足球場。
心道要不參賽吧,稍微拿個獎也好。
以學校的尿性,指不定還有獎金。冠軍不好說,前三名肯定有幾百塊,也算是巨款。
順便逗逗小學生,玩她太簡單了。
跑操結束後。
江年和李華、馬國俊一起上樓,忽的發現門口有幾個人正在搬桌子出三班教室。
他們三人彼此對視一眼,俱看見了彼此眼中的詫異。
“搬這麼快?”
“再慢點,下午物理成績就出來了,byd的東西。”江年盯了一眼樓梯口。
走廊儘頭,於同傑隻留下一個搬凳子的背影。幾個零班的人幫他搬了桌子,書籃。
忽的,於同傑鬼使神差回頭了。
他的目光穿過走廊嘈雜的人群,直直與江年對上,眼神透著一股直白的恨意。
“他乾嘛呢?”
“可能.回頭找爹吧。”江年往教室裡走去,“走,去看看你的圓臉絡腮胡新同學。”
李華:“赤石!肯定是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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