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瘋狂怨恨地看著自己?
自己可是救了他的命!
還讓人將他弟弟的屍首都背出來安葬了!
大理寺卿對著祁書羨和盛知婉拱手後開口審問:“堂下何人?”
蹴鞠人這才收回怨恨的視線:“前虎衛軍百夫長,張大虎!”
張大虎?!
祁書羨聽到這個名字錯愕不已,他前不久請同袍喝酒還見到過對方,孟央救治過他。
那時候,他還讓自己定要護好孟央。
這會怎麼如此怨恨?
就連他都被對方眼神中的恨毒驚駭住。
孟央死死咬著唇,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你狀告何人?”
“孟央!我要狀告孟央這個賤人!”
張大虎聲聲泣血道:“她誆騙我們牽機散無解,以致數百中了牽機散的士兵將士,在絕望痛苦下隻求速死!”
“不僅如此,她還踩著我們的屍骨成全她的好名聲,讓數百將士死不瞑目!”
祁書羨聽到牽機散,雙眼驟然眯起。
當初孟央救治傷兵之事他也知道,但他那時忙著排兵布陣,隻是匆匆聽了幾句,也的確聽她說過那些兵將中的是無解之毒。
可……牽機散?
怎會是牽機散?!
“不可能!牽機散根本是無解之毒!”孟央聽到這鬆了口氣,麵色委屈道:“大人,若不是我及時砍掉他們中毒的部位,縫合止血,他們早就被剜心蝕骨之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說著,她忽然又看向盛知婉:“公主,妾知道您怨恨妾,可妾沒想到,您會讓人來汙蔑妾。”
是了,定然是盛知婉用私刑折磨,才讓張大虎誣陷自己、恨了自己。
孟央想到這當即覺得自己抓住了把柄,回眸戚戚然看向身旁的男人。
盛知婉沒有反駁,譏諷一笑,看向祁書羨:“牽機散沒有解藥?不如,世子親自告知您的愛妾。”
孟央一愣。
祁書羨喉嚨乾澀。
太晚了,他居然這時候才知道那些士兵中的毒是牽機散!
若當時在戰場上知道,他可以阻止孟央;若是稍早一點,他也可以用其他方法堵住知道此事人的嘴。
可偏偏,這件事是在大理寺,在這麼多百姓的圍觀中揭露出來。
祁書羨又看向盛知婉。
這件事絕對和她脫不了乾係,否則,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他知道盛知婉不喜孟央,但沒想到她會選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
孟央也是好心救人。
可盛知婉,卻是要將她置於死地,更是要讓自己陷入不義之中。
孟央此時也已從周圍人眼神中看出不對,她惶恐望向祁書羨……
祁書羨深吸口氣:“牽機散的確曾經無解,可二十多年前,已過世的宋老太醫研製出了解藥,先太子下令廣而告之。因此,凡我晟國行醫之人,皆知牽機散解藥配法。”
祁書羨的話,讓孟央的心狠狠窒住。
怎、怎會如此?
盛知婉此時上前一步:“此事晟國雖不說人人皆知,但身為醫者,應該是無人不知的。就是不知道在軍中自稱妙手仁心、醫術高超的孟姨娘,為何不知?”
“莫非,你是彆國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