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救治瘟疫的隊伍,滿打滿算不足百人。
因此,當盛央一個女子出現在其中之時,顯得尤其突兀。
但隊伍中也並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子,除了她帶著的婢女茗兒,三皇子也帶了兩個隨身伺候的宮女。
再加上,明知臨州瘟疫死傷無數,依舊願意響應號召的要麼心懷大義,要麼便是為了前程殊死一搏,這時候,自然也沒人去在意這些。
商行聿在前開路,救災隊伍走到城門口時。
國公府居然送來兩車藥材。
祁國公當著眾人的麵將藥材交給三皇子,言語之間,儘是對臨州百姓的擔憂。
祁非蕊和三皇子打過招呼後,也對著盛央叮囑再三,讓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做好防護。
就連祁書朗也來了,送了一張據說在佛寺開過光的平安符給她。
總之,國公府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倒真讓不少人給看迷糊了。
難道,之前的謠言都是假的?
可要是假的,國公府怎麼一點不為盛央澄清?
盛央心裡清楚,幾人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但,做戲又如何?
總比沒人送要好多了。
盛央眼眸一轉,忽地露出詫異:“商二公子,公主居然不來送你嗎?”
商行聿眼皮子都沒動一下,繼續催促其他大夫上馬車。
此去臨州,大夫們五人一輛馬車擠著,剩下的馬車都是運送藥材物資,但盛央乘坐的馬車是國公府的,所以她與茗兒單獨一輛。
商行聿這般不給麵子,盛央忍不住咬了咬牙。
以往她總覺得商行聿不過是個紈絝,處處比不上祁書羨。
但今日見他坐在馬上,才驚覺他麵容竟比祁書羨還要俊美幾分。以往她怎麼沒發現?
而且……他對自己這樣的態度,讓她下意識將祁書羨對其他女子的態度形成對比。
沒有人不喜歡自己是被偏愛的。
憑什麼盛知婉就能擁有一個眼裡隻有她的夫婿?
“世子夫人,咱們也上馬車吧。”茗兒聲音有些啞。
自從得知要跟著去臨州,茗兒私底下偷哭過好幾回,但她一個奴婢,即便害怕,也不會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茗兒為盛央撩開簾子。
盛央目光卻依舊落在商行聿的身上,直到茗兒再說了一遍,才不悅地哼了一聲上了馬車。
簾子放下。
盛央忽然道:“你說,商行聿當初為什麼非要做駙馬?盛知婉一個二嫁婦,當初愛世子愛的死去活來,這樣一個女人,到底哪裡好?”
茗兒聞言手一頓。
公主之尊,長相妍麗,再加上從所言所行便能看出品行……
“怎麼不說話?”盛央看向她。
茗兒對上她蹙起的眉眼,下意識咽了口口水,道:“奴婢、奴婢覺得商二公子品性頑劣,之前僥幸打了勝仗,但不求上進,所以才想著尚公主一勞永逸。”
這是以前盛央常掛在嘴邊的。
盛央對茗兒的回答很滿意:“你說的不錯。”
天下怎麼可能有當真不受誘惑的男子?
何況他商行聿本就是個葷素不忌的浪蕩子,盛知婉那樣強勢的女子,他怎麼可能喜歡?
之所以表現如此,不過是因為不得不裝作如此罷了。
想到這,盛央眼眸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