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知婉在祁書羨說出不讓自己查瘟疫之事的時候便徹底冷下來。
所以,這件事他竟是知道的?
原本以她對祁書羨的了解,自私且沒有主見,種種缺點,都沒想到如此陰毒的計劃他也知情。
那可是幾千條人命啊!
同上一次漠北寒災見死不救、趁機牟利不同,這次是主動作惡……
他竟也能放任?!
盛知婉眯起眸子,看著他“看來,祁世子對這其中的事似乎知情,那不如,便同本宮說說如何?若真相大白,本宮承你這個人情。”
“知婉!”見她油鹽不進,祁書羨臉色難看起來“你為什麼總固執己見?我說了這件事不能再查下去,否則……”
“危險嗎?本宮知道,畢竟那可是陰狠毒辣到隨意取數千人命的歹毒之輩,但本宮不怕,若是本宮怕了,誰為那枉死的數千百姓討回公道?”
“本宮不僅不怕,若是本宮查出是誰,還定要讓那人和她的同黨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日日夜夜,付出千百倍代價!”
她目光望來,似穿透人心。
祁書羨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等到再反應過來,盛知婉已抬步朝前走去。
他還想再追,一道高大身影忽然出現在麵前,緊接著,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覺一陣天旋地轉。
“砰!”
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祁書羨後腦劇痛,麵前黑了好片刻才慢慢緩了過來。
他下意識伸手去摸,竟摸到一片黏糊糊的血跡。
“商行聿!”祁書羨麵頰狠狠抽動,周圍投射來的目光,更讓他覺得臉頰火辣辣的。
以往他也被商行聿傷過,可那並不是在人前。
而現在,不遠處許多百姓異樣的眼光望來,他咬著牙,撐著從地上起身。
“狗叫什麼?沒人告訴你不要離彆人的妻子太近嗎?再有下次,本駙馬就敲斷祁世子第三條腿。”商行聿咧咧嘴,打了個呼哨轉身。
等回到盛知婉身旁,他立即又變了個模樣。
“怎麼樣?要不是怕摔死他,我真想給他個十連摔。”
“夠了,”盛知婉沒忍住笑了一下,笑罷,又語調略沉低聲道“他是來勸我不要再查瘟疫之事的。”
商行聿一挑眉“他也知道?”
盛知婉頷首,二人並肩相攜上了馬車。
祁書羨忍著腦後的劇痛看著這一幕,隻覺一顆心似反複被一雙大手攥緊又鬆開,喘不過氣,卻偏又舍不得離去……
直到馬車越走越遠,他竟連傷口也不顧,一轉身,隨意找了家酒樓買醉。
麵前不知不覺堆了許多酒壇,有人進來,有人出去,祁書羨都仿若未覺。
直到——
“嘩啦”一聲!
“小娘皮,老子願意看你是你的榮幸,誰知道你們特意從老子身邊走是不是為了勾引老子?”
“老子還偏偏要看怎麼了?老子不僅看,還要摸!”
不堪的話入耳。
祁書羨厭煩地從酒壇中抬起目光。
隻見幾個男子堵在兩個女子麵前,滿身酒氣,那些粗言穢語便是從這幾人口中出來的。
而那兩個女子,一個一身白衣,身形若柳,雖麵上戴著麵紗,但露出來的一雙眼極為美麗,身旁站著的綠衣少女,模樣嬌俏,看起來像是她的丫鬟。
“放肆!你這樣的地痞我們小姐怎麼可能看上?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