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下,堂內啞然無聲。
而堂外,所有百姓也在此時猛然反應過來,錯愕地望向祁書朗。
祁書朗瞪大眼,眼底迅速蔓延上憤怒:“你、你詐我?!”
“是啊,本宮是在詐你,而你……”盛知婉聲音頓了一下,笑容擴散開:“實在是,太蠢了。”
又蠢,又壞。
偏偏還自以為聰明至極。
嗬!
盛知婉退回去:“接下來的,便交給方寺卿查驗了,本宮記得死者小雀子的口腔和僅剩的指甲內是提取到了一些血跡的,想必,死者臨死前也曾激烈反抗過。”
“盛知婉!你個——”祁書朗渾身顫抖。
“啪!!”話音未落,汀蘭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放肆!公主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還想辱罵公主,這一巴掌,她真的想打很久了。
以前在國公府,她就看著祁書朗很不順眼,仗著自己年紀小,又是祁書羨的弟弟,處處不敬公主。
現在,總算如願了。
汀蘭甩甩手,感受著發麻的手掌對方才的發揮很滿意。
“來人!”方鴻誌這時也站起身:“將他的上衣扒下來!檢查是否有抓痕咬痕,若有咬痕,對比是否能夠和死者僅剩的牙齒核對上。”
“是!”幾個大理寺差役上前。
“放肆!”祁書朗眼瞳震顫,眼看著這些低賤之人居然當真敢上前來拿自己,他嘶聲道:“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國公府的二公子!你們敢動我,明日我父親便能讓你家中付出代價!”
小小的身影,目光狠戾。
與方才攙扶大娘的少年郎相比,此時仿佛完全變了個人般。
“大人……”幾個差役看向方鴻誌。
方鴻誌冷笑:“扒!草菅人命、以權壓人,本官今日便將話放在這,哪怕你是王孫貴胄,隻要犯了國法,該如何便如何,要是國公府敢動人,那第一個衝本官來便是!”
“好!!”府衙外,不知是誰當先喊了一句。
緊接著源源不斷的喝好聲連成一片。
祁書朗又驚又恐,直到身體被人製住,有人開始去扒他的上衣時才終於感覺到害怕。
“大人!這裡有抓痕!”
“這裡也有!”
“牙印!好深的牙印!”不止是堂內人看到了,便是連外頭的百姓也看得清清楚楚。
“快,快拓下來跟死者進行對比!”
祁書朗被強行按住,他雙目赤紅,眼神凶惡至極。
該死!都該死!
那個賤民該死,要不是他不願意老老實實將唐思毓騙出來,而是非要反抗,還敢來咬自己,自己也不至於一怒之下虐殺了他!
眼前這些差役和狗官也該死!
沒用的冬生、秋實該死!
而最最該死的,還要屬盛知婉!
祁書朗怨忿的目光望去,然而他沒對上盛知婉,先看到的卻是憤怒悲痛的唐思毓。
“為什麼?!”唐思毓終於掙開流觴衝出來:“你為什麼要害死小雀子!?”
“他明明最不愛惹事,以前每次你欺負他,他都當沒聽見,哪怕你讓他跪下給你當馬騎,他也沒記恨你!你為什麼要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