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信上帝嗎?”
該隱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脾氣不好,拽得二五八萬,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一樣。
“不信!”
馬丁直接搖頭,好奇的看著這對兄弟。
“我隻是好奇,你們不去天堂和地獄,怎麼跑到墨菲斯的夢境當中來了?”
“呸,關你屁事!”
該隱對馬丁一點都不客氣,甚至還向馬丁的位置啐了口唾沫,但隻是落在了地上。
亞伯像隻受驚的兔子,看到自己哥哥這樣做,連忙擋在他身前,接連道歉:“墨菲斯大人,這位新朋友,我代我哥哥向你們道歉!”
“這是我的錯,不該提起你們的傷心事!”
馬丁向這對飽受折磨的兄弟,微微一笑,隨即退到了一旁:“是墨菲斯找你們有事,你們聊聊,我就不打擾了。”
“你要做什麼?”
墨菲斯見馬丁要離開,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小聲讓他留下來。
馬丁果斷搖頭:“我不知道你給了這對兄弟什麼禮物,但對他們來說一定很重要。不管你有什麼正當理由,現在要收回這個禮物,對他們來說一定是殘忍的事情。”
他推開墨菲斯的胳膊,沉聲道:“我可不乾這種得罪人的事情。”
墨菲斯過去隻是不講人情,並非不懂這些:“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忙嗎?”
“打住!我又不是沒出主意,你自己不接受,非要做這種難辦的事情,就彆帶上我了。”
馬丁踮腳一跳躲過了墨菲斯的手,也躲過這件得罪人的事情。
墨菲斯雖然有些無可奈何,但馬丁不願意跟上來,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帶著兄弟兩個向房子後麵走去。
不多時,房子後麵就傳出了爭吵的聲音。
馬丁輕輕搖頭,歎了口氣,隨便選了一條小路順著往前走,頭頂的陽光被茂盛的樹冠遮住,溫度下降了幾分,有些陰涼,林中還有小型野獸奔跑的痕跡。
他並沒有關注這些,也不急著去到什麼地方,隻是慢慢的走,尋找著讓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本來他並沒有抱有什麼目的,僅僅隻是為了躲避墨菲斯和該隱亞伯兄弟之間的悲情戲。
但當這條林間小路走到儘頭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了一片墳地,裡麵林立著許多墓碑。
馬丁走進去,細細一看,發現這些墓碑的樣式十分複雜,什麼時代的都有,但上麵寫著的名字卻都是同一個,那就是亞伯。
也許是因為亞當和夏娃那個時代並沒有姓氏的緣故,這些墓碑上麵隻有一個名字。
篆刻墓碑的人刻名字的時候情緒十分激動,每個字母的筆畫都是歪歪扭扭的,十分深刻,一眼就能看出刻字者很不正常。
“真是一對倒黴的兄弟啊!逃到夢境當中來,都躲不過互相廝殺的詛咒。”
馬丁隨便蹲在一塊墓碑前麵,伸手摸了摸,就猜出立墓碑的人就是該隱。
對夢境生物來說,人類概念當中的死亡是不存在的,更不會做挖墳立碑這種事情。
這附近隻有兩個人,墓碑上的名字這樣明顯,那立墓碑甚至是下殺手的人是誰,自然也就清楚了。
馬丁望著墓碑沉默不言,他舉起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眼前掠過,隨即按在墓碑上。
發現死亡!
他發動了自己的權柄,每塊墓碑上都浮現出一段死亡的經曆。
該隱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殺死了自己的弟弟,痛苦不堪,然後鮮血淋漓的亞伯又從墓坑當中爬了出來。
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永生在亞伯和該隱身上實現了,但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他們像是被什麼困住了,必須要永遠重複這樣的經曆,經受折磨,無法迎來一個終結。
馬丁看著一場場謀殺在自己眼前閃過,伸手向前推,準備利用自己掌握的權柄,準備做些什麼。
但他還沒有做些什麼,就聽到了亞伯的聲音,於是就收回自己的手,扭頭向後看。
亞伯眼睛紅了,胡子和衣服上都帶著水痕,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馬丁先生,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亞伯看到馬丁出現在這裡,十分意外,並不想讓馬丁繼續在這裡,但卻又不敢說出來。
“我本來是想找個地方打發時間,等著墨菲斯結束自己的事情。然後,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這個地方”
馬丁注意到了亞伯的狀態,不等他主動開口,就起身離開了這片墳地,沿著小路往回走。
亞伯連忙跟上,帶著些不好意思說:“請您不要誤會,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所以.”
“這是你們私事,你們不想說就沒必要對我一個人解釋了。”
馬丁看著亞伯彆扭的樣子,他心裡也感覺很彆扭,趕忙打斷了他再繼續這個話題。
“墨菲斯的事情做完了嗎?”
“墨菲斯大人,他……”
亞伯還沒有說幾個字,眼圈就紅了,小聲啜泣起來,歪過頭去,就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馬丁見他這個樣子,倍感無語。
他就是擔心會出現這樣情況,所以都沒有去問具體發生了什麼。
結果,亞伯還是哭了起來。
“呃,你能先彆哭了嗎?”
馬丁不覺得亞伯這樣哭有什麼問題,隻是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
這個男人雖然活了上萬歲,但隻要看看那些墳墓就知道他這些年來活的怎麼樣。
“抱,抱歉!”
亞伯從衣服裡掏出白色的手帕強行止住自己的眼淚,委屈的說:“墨菲斯大人曾經送給我和我哥哥一隻寵物。我們把它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照顧,它也是我們在無儘折磨歲月當中的唯一安慰。”
“但現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