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貿易興起後,海商集團掌控的財富,才是天下之最。
隻不過這些人,平常行事更加低調,沒有晉商和鹽商惹眼。
一行人步入城中,直奔湖廣總督衙門而去,這可苦了那些養尊處優的文官。
平常時期出門,要麼坐轎子,要麼乘坐馬車,何曾走過這麼遠的路。
可惜沒有辦法,總督大人帶頭在前麵走著,再苦也隻能咬牙跟上。
混跡在人群中,看著一個官員咬牙堅持的樣子,李牧強行忍住了笑意。
毫無疑問,徒步入城也是李原下馬威的一部分。
不帶著他們親身體會一下,很難讓這些五穀不分的官員,知道下麵百姓的苦。
倒不是奢望,他們變成聖人。
隻要在履任期間,少搞點兒事情出來,儘快穩定新收複土地即可。
自家叔父這番苦心,能不能發揮作用,李牧不清楚。
不過他的思路卻是打開了。
既然這些文官體力不支,那麼就要放大這個缺陷。
往後看這些家夥不順眼的時候,就可以把人邀請過來巡視軍營。
圍著營地轉上幾圈,運動強度也不比走眼前這段路小。
最關鍵的是這樣的折騰法,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
京師,養心殿。
自從完成人事調整後,前線的捷報就不斷傳來,永寧帝的心情也風雲轉晴。
“收複了武昌,好!”
哪怕是軍事小白,他也知道武昌府的戰略意義。
拿下了這交通樞紐,大虞南北各省再次連在了一起,對叛軍完成了戰略包圍。
“恭喜陛下!”
“武昌府回到朝廷手中,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收複湖廣全境。
衛逆損兵折將,地盤還縮水了一半,已經是秋後的螞蚱。
解決了衛逆,傅逆也就獨木難支。
……”
徐忠恩當即拍起了皇帝的馬屁。
太監,乾的就是這種活。
給皇帝提供情緒價值,沒有任何毛病。
“哈哈……”
“你這老貨,就是會說話!
不過朕的這幾位總督,確實都是國之棟梁。
湖廣戰場連克永州、衡陽、長沙、嶽州、武昌,南直隸戰場也拿下了鬆江府。
現在相當於東西兩線,向叛軍進行戰略包抄。
那群逆賊,估摸著也分不清什麼是戰略,還不知道死之將近。
可惜遼東鎮那幫混蛋,擊潰了叛軍的北伐部隊後,就窩在河南不動了。
說什麼騎兵不擅長水戰,都是在糊弄鬼呢!
朕什麼時候,讓他們打水戰。
不奢望他們收複南京,拿下徐州、鳳陽、淮安、揚州等地,總能夠做到吧!
倘若再賣力點了,連安慶府一並給收複,那麼這場平叛戰爭,就更加沒有懸念了。”
說到後麵,永寧帝的好心情,都散去了一半。
遼東鎮著實讓他又愛又恨。
這些精銳騎兵,確實能打。
可惜就是不怎麼聽使喚。
為了讓這些家夥上戰場,朝廷都要“哄著”。
倘若這些部隊,同兩廣六鎮一樣聽話,叛軍早就被趕過了長江。
“陛下,騎兵不光不擅長水戰,同樣也不適合攻城。
攻城略地這種活兒,遼東鎮乾不了。
眼下戰場局勢,已經趨於明朗,官軍正在逐步掌控全局。
您就等著聽捷報吧!”
徐忠恩委婉的勸說道。
安撫遼東鎮,朝廷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甭管是否聽話,終歸是大虞朝最重要的武裝力量之一。
倘若因為一時的意氣,再次把雙方的關係搞僵,後患可就嚴重了。
遼東那幫軍頭抱團和朝廷討價還價,主要是虧心事乾多了,擔心被秋後算賬。
這屬於缺乏安全感,本質上這幫人,沒有造反的野心。
靠政治手段分化瓦解這個聯盟便是,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五年,隻要下的功夫深,問題早晚都能夠解決。
“罷了!”
“朕,不和他們這群武夫計較。
讓翰林院把前線發來的捷報,多抄錄幾份,發放給朝中百官。”
永寧帝擺擺手說道。
大虞朝已經掌握了活字印刷術,一般這種需求量大的公文,都是直接進行印刷。
質量雖然比不上手書,但不影響觀看。
不過皇帝既然開了口,那麼翰林院的官員們,就要加班乾活了。
這是亂說話的代價,噴子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治不了罪,不等於沒辦法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