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通報進去,不出片刻功夫,便返回來道:“我家小姐有請。”
溫瑾瑜果然拒絕不了棋譜啊……江寒當即跟著門房進入溫府,來到一處院子,步入一間偏廳,見到了溫瑾瑜。
溫瑾瑜穿著一襲青裙,梳著時下流行的發髻,雖然未曾打扮,但容貌秀美,即便不用施妝,也讓人眼前一亮。
一見到江寒,溫瑾瑜便有些臉紅,仿佛又想起了上次的事情,隨即又板著臉,輕聲道:“江公子。”
之前花前月下叫人家江大哥,現在就叫人家江公子……江寒道:“瑾瑜,你身體沒有大礙吧?”
一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溫瑾瑜心中就是一亂,江大哥也真是的,女孩子的閨名能亂喊的嗎?
可不知為何,心裡又有一絲絲甜蜜。
溫瑾瑜道:“早就沒什麼事了……江公子,我聽門房說你有棋譜要給我看?”
果然,她還是心心念念那副棋譜啊!
江寒笑道:“瑾瑜,請取棋盤來。”
“等等。”溫瑾瑜立馬起身,取了一副棋盤,兩盒棋子,放在桌上。
江寒道:“我曾見過一副棋譜,全數一百一十二著,相當精妙,料想瑾瑜是喜棋之人,這就擺給你看。”
說罷,他就拿起棋子在棋盤上慢慢擺放棋子,隨著一枚枚黑子白子落在棋盤上,一招招妙著也呈現在眼前。
溫瑾瑜妙目盈盈,異彩閃爍,心想就是這副棋局!果然當日在鳳凰台上擺棋的人就是江寒!
很快,江寒就擺完了當日下完的一半,當時也是這一著棋逼得溫瑾瑜屢次吐血,她思索了無數個夜晚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下。
此時見江寒落下一子,溫瑾瑜美眸頓時一亮,喃喃道:“妙手,妙手!我怎麼就沒想到……江大哥,後麵呢?”
江寒也不藏著掖著了,飛快落子,把這盤棋下完。
這局棋殺得實在是太驚心動魄,黑白雙方的妙著層出不窮,溫瑾瑜看得如癡如醉,仿佛一下子讀完一部好書一般酣暢淋漓。
溫瑾瑜看了兩遍,這才抬眸凝視江寒,輕輕道:“江大哥,你知道我等了這盤棋等了多久嗎?你總算願意下完啦?”
江寒微笑道:“瑾瑜早就猜到是我了?”
溫瑾瑜輕輕點頭,道:“江大哥棋藝如此之高,為什麼要說自己不會下棋呢?”
“因為我的確不會下棋,這副棋局並非我下的,而是我年少時從古籍上看到的。”江寒說道。
對一個心儀你的女人,既要甜言蜜語,也要真誠相待。
江寒的棋藝本就稀疏平常,完全是臭棋簍子,假裝棋藝很高遲早會被識破,畢竟圍棋跟詩詞是兩回事,詩詞能抄,圍棋下一盤就知道對方的真實水平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坦白。
而且江寒也相信,經曆了那麼多事後,溫瑾瑜現在不會因為一副棋就討厭自己,反而坦白會增加對方的好感。
溫瑾瑜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江大哥一直不願下棋。”
江寒笑道:“我可不是不會下棋,而是真的不太會。”
“江大哥隻是將精力投入了其它東西,若江大哥願意下棋,以江大哥的天賦,必定能成為大師。”
溫瑾瑜又問道:“江大哥,你年少時看到的古籍還在嗎?”
江寒搖了搖頭:“古籍殘破,早就沒了,不過上麵的棋局我都清楚的記在腦海裡。”
溫瑾瑜眸子一亮:“上麵的棋局?上麵還有彆的棋局?”
江寒點頭道:“古籍上記錄著幾副棋局,除了嘔血譜外,還有爛柯棋局,婆媳棋局,都是不遜於嘔血譜的棋局。”
已經擺完第一副棋局,就要再用新的東西引起溫瑾瑜的好奇,這樣子這個女人就會對你一直保持期待。
就像寫《三國演義》一樣,每次寫完一個重要的劇情,一定要在結尾留下勾子,引起讀者的好奇和期待,也就是俗稱的斷章。
溫瑾瑜一聽到這句話,清亮的眸子閃爍著驚喜的光芒,道:“爛柯棋局,婆媳棋局……那是怎麼樣的對局?江大哥,快擺給我看。”
江寒笑道:“瑾瑜,今日棋局就擺到這裡了,來日方長,不要急於一時,等日後我再擺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