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女人點上一根煙,光線下露出一張美豔冷漠的麵孔,她是特務處的美女間諜朱美蘭。
此刻她嘲諷地笑笑,雖然她是個間諜,勾引男人的事情沒少乾,可那是任務,她真的想不通,男人都這麼點出息嗎?為了下半身那點事猴急成這樣,出賣了自己的靈魂不說,連睡覺的對象都沒有搞清楚
真是個廢物.
……
審訊室。
鄭明遠看看被逮捕的兩個漢奸-——林可權和楊誌昂,洋洋得意地笑了。
張義和王新亨無奈地笑笑,按照他們的打算,此事就應該引而不發,順著楊誌昂接下來的動作將他背後的大魚一網打儘。
但鄭副處長卻有點前怕狼後怕虎,說什麼“事能知足心常愜,人到無求品自高”,此刻已經心滿意足了。
此刻特務處的幫辦唐橫也來了,他拿著一封電報,笑盈盈道:
“今天張副司令在長安舉行歡送酒會,明天委座和戴先生先到洛陽,委座暫做休息,戴先生直接回來。”
“還是耀全兄手快,搶著在雨農兄回來之前立了這麼大的功勞。”
唐橫這個人,從外表上看,永遠都是一副斯文的樣子,他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白瘦的麵孔,說話時輕聲細語,就像一個大姑娘一樣。
而且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容,什麼時候都很冷靜,從表麵上看,既看不出他是一個軍人,更看不出他是一個凶殘的大特務。
他處理問題非常喜歡堅持個人意見,又異常倔強,非要彆人同意他的意見才肯收場。
即便麵對動輒暴怒的戴春風,同樣是這副模樣,他自詡為“柔能克剛”。
此人是特務處有名的陰謀家,戴春風有時候遇到問題也要問計於他,大家背地裡都叫此人為“智多星”。
鄭明遠如何聽不出他話裡的諷刺,不鹹不淡道:
“乃建兄過譽了,戴先生走的時候將特務處工作托付給我,我自然責無旁貸,義不容辭。”
“乃建兄不在辦公室喝茶,跑這裡來湊什麼熱鬨?”
“我自然是聽副處長大顯身手,前來觀摩學習一下,你不會介意吧?”
說著他掠過鄭明遠,看向王新亨和張義。
“新亨兄是老夥計了,這位就是張義張股長吧?哈哈,我聽劉魁說起過,果然是一表人才。”
說著他拍了拍張義的肩膀,笑道:
“都是我們特務處的精乾啊,我雖然是委座派到特務處協助雨農兄的,是個幫閒,但我最愛護人才,以後我們也應該多多來往才是。”
“是,卑職聽長官的。”
張義麵上謙卑地應下,心底則有些不以為然…
等戴春風回來,特務處組織結構很快就會調整,副處長出任主任秘書,然後被從長安回來的毛齊五這個副主任秘書代理主任秘書架空,鄭明遠隻能去軍令部任職,而唐橫會出任侍從室六組組長負責情報彙總工作,在中統和軍統之間左右搖擺,和你多多來往有什麼好處呢?
鄭明遠看唐橫在這裡拉攏起了人心,不悅地冷哼一聲:
“乃建兄既然來了,就一起聽聽審訊,彆人都說伱是智多星,今天我也聽聽你的高見。”
說是審訊,其實沒什麼好審的,兩個因為錢財和美色被拉下水的漢奸,進了特務處的審訊室,還不待用刑,就乾淨利落地交待了。
“這二人雖說位置關鍵,但都是小角色,他們連日本人派來的開鎖專家都沒有見過,耀全兄何必急於求成,為何不將計就計,將他們一網打儘。”唐橫聽完審訊就埋怨起來。
“侍從室保密室是什麼地方?萬一日本人有什麼陰謀詭計,造成損失誰來負責?”鄭明遠鬱悶地反駁了一句。
“這樣正好,既挫敗了日本人的陰謀,抓到了蛀蟲,還沒有造成損失,即便委座知道了也會欣慰的。”
他冷哼一聲,起身道:“諸位都辛苦了,等委座和戴先生回來,我自然會如實稟告,替諸位表功。”
說著拿起文件,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唐橫冷笑一聲:“膽小如鼠,如何成事?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他也走了。
看著兩人離去,王新亨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歎氣道:
“在這個世界上,活法看似千千萬萬,歸根到底隻有兩種,做人和做事,可這年頭做點事何其不易…”
“有好事,大家都撲上來搶,遇到麻煩事,一個個躲的遠遠的,好處都是自己的,責任都彆人的”
張義能怎麼說,凡事豈能儘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隻聽王新亨繼續說道:
“容易做的事情肯定是不重要的,重要的事一定不容易做。但是隻有做重要的事,人才會變得重要。”
“那怎麼判斷什麼事才是重要的呢?”張義虛心請教。
“其實無外乎兩個線索,一是組織急需,二是能接觸到很多人。”王新亨說著話鋒一轉,問道:
“關於日本所謂的開鎖專家你怎麼看?”
張義思忖道:“據日本間諜和漢奸的招供,他們都沒有見過此人,此人應該和日本領事館直接聯絡,想要找到他,就必須跟蹤監視領事館的武官真田武太.
但這個人一旦被捕,必然遭到日本領事館的強烈抗議”
“是啊。”王新亨歎息一聲:
“抓個漢奸間諜都大費周章,不要說領事館的武官了,不過”
他沉吟片刻,眼眸一閃,說道:
“我們也可以啟用臥底,不過這件事情需要戴老板的同意。”
張義立刻想到所謂的臥底肯定是特務處打入領事館的甲級特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