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休看向韋遙,臉上也沒有什麼慌張的神色,而是開口笑道:“少將軍,這些江東人簡直是瘋了,如果他們據城而守,又有那種叫做震天雷的火器,咱們動起他們來,還有些麻煩,如今他們居然敢在野外伏擊。”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張休冷笑道:“當初,數萬叛軍被我們五千弟兄擊潰,這些江東兵,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韋遙想了想,然後搖頭道:“張將軍不可輕敵,這些江東軍想著跟我們野戰,並不奇怪,反而說明,那個李雲是有野心的。”
韋遙笑著說道:“畢竟光靠守城,可守不出一個天下。”
張休聞言,也有些動容,他緩緩點頭道:“少將軍說的不錯,天下不是守出來的,這些江東軍,看來也想稱量稱量我們朔方。”
“所以,他們才敢這樣一個打法。”
韋遙看著張休,笑著說道:“那就有勞張叔,給他們看一看我們朔方軍的斤兩,讓他們知道…”
“以後見到朔方軍,要縮在城裡。”
“好!”
張休大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固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陣雷火爆炸之聲!
這些爆炸之聲不絕,偶爾還能傳來一聲聲慘叫聲。
韋遙與張休對視了一眼,這位少將軍不驚反喜,笑著說道:“火器,火器!”
“這一下,父親交代的差事有著落了,張叔!”
張休低頭抱拳,笑著說道:“少將軍在這裡稍待,末將一會兒,就弄幾件火器回來,給少將軍把玩!”
說罷,他騎著馬,一勒韁繩,馬匹立刻奔向戰場。
等到張休到了戰場前線,還沒有靠近戰場,就被底下的都尉攔住,這都尉低頭行禮道:“將軍,這些江東人的火器,相當厲害,炸死炸傷了咱們不少人,將軍這會兒不要輕易上前。”
這都尉笑著說道:“屬下聽人家說,這火器都是有數的,等他們使完了,咱們再上前去,料理了這些江東人。”
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支單筒的目鏡,笑著說道:“將軍,孝敬給您的。”
張休接過來,看了一眼,皺眉道:“什麼東西?”
“望遠鏡,江東人鼓搗出來的新東西,他們校尉一級就有配備,軍中斥候營裡更是多多,屬下手底下的人,捉住了幾個他們的斥候,在他們身上尋摸到的。”
說到這裡,這都尉頓了頓,低頭說道:“將軍您不知道,這些江東軍的斥候,一旦被俘,或者走不動了,第一時間不是自儘,而是砸壞這玩意兒,因此這東西很難搞到。”
“這件,還是有個江東軍的斥候,被咱們的人一箭射頭斃命,才得以保全。”
張休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然後放在眼前看了看,果然能看見很遠,他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開口笑道:“好東西,好東西。”
他拍了拍這都尉的肩膀,笑著說道:“難得你有這個孝心,這一仗好好打,回去之後,老子給你請頭功!”
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有一身是血的朔方軍將官,連滾帶爬的奔了過來,聲音顫抖:“將軍,都帥!”
“前方潰敗,江東兵殺過來了!”
“快撤,快撤罷!”
這都帥聞言,臉色驟變,張休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怎麼回事?這才接戰的半個時辰,前線就能潰敗?”
“這些江東軍有多少人?”
這校尉麵色惶恐,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多少人,但是這些人,打起仗來便跟中了邪一般,全不要命!”
他顫聲道:“末將方才看見,有人斷了條胳膊,還提著刀往前衝,又砍殺我們好幾個人,將軍,他們…”
“太邪門了!”
張休大皺眉頭,低喝道:“莫慌張,去調賀誠的都尉營頂上來!”
“老子就不信了,這些江南人,在戰場上還能有多大能耐!”
說罷,他目視前方第一線戰場。
這片戰場上,已經血火飛濺。
一片血與火之中,陳大提刀,如同瘋虎一般。
“兄弟們,前方俱是軍功爵!”
“與我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