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消息之後,李雲隻是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起床點了燈,看了看地圖,便又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個回籠覺,他睡的很是香甜,先前幾天缺失的覺,都被他這一覺給補了回來。
第二天一早,李某人蘇醒之後,美美伸了個懶腰,剛披上衣服,外麵守著的薛圭,就聽到了動靜,他掀開營帳,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靠近之後,才露出牙齒,咧嘴一笑:“姑父,大勝,大勝。”
李雲瞥了他一眼。
“軍營裡,注意稱呼。”
薛圭齜牙一笑。
“我知道,我知道。”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笑出了聲音:“屬下剛才不是聲音很小嘛…”
李雲穿好衣服,走到水盆前洗了一把臉。
“說罷。”
“是!”
薛圭應了一聲,咧嘴笑道:“與他,蘇大哥帶兵,在城外埋伏,剛好碰到城裡的範陽軍帶著蕭家人突圍,被他堵了個正著,到子夜時分,這些範陽軍就被殺了個人仰馬翻。”
“棄械投降了。”
因為是蘇展的功績,薛圭說的眉飛色舞,笑著說道:“蕭家一家老小,百來號人,被蘇大哥一體擒拿!”
“天亮的時候,真定城也隨之告破,現在蘇大哥跟平盧軍的那個鐘將軍,都在真定城裡,著手接管真定。”
李雲聞言,“嘖”了一聲,笑著說道:“蘇展這小子,還真有些樣子。”
真定破城,是李雲意料之中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會千裡迢迢奔到這裡來,不過在他的預估之中,大概要猛攻個三五天,才有機會,沒想到,隻兩夜一天,就乾脆利落的取下了真定。
李雲洗完了臉,看向薛圭,問道:“真定有多少守軍?”
“隻兩千餘人,不到三千。”
薛圭嘿嘿一笑:“他們也是蠢笨,如果守下去,怎麼也能多守幾天,非要半夜突圍出去。”
“兩三千…”
李雲聞言,眯了眯眼睛,悶哼道:“我說他是契丹人的孝子賢孫,還真是沒有說錯,除了在瀛州被孟青拖住的五六萬範陽軍,其餘的兵力,他已經是傾巢而出,去支援契丹人了。”
這個數目,甚至是出乎李雲的意料之外的,他本來以為,真定這裡,蕭恒怎麼也要留個五千兵力看家。
沒想到,幾乎是已經傾巢出動了。
不過細想想,也不算奇怪。
孟青瀛州,跟範陽軍打了半年了,這半年時間,孟青那裡江東軍數次增兵,範陽軍也被逼著數次增兵。
此時,單單瀛州一個州,範陽軍的數量就要勝過江東軍不少,隻有這樣,雙方才能保持僵持狀態。
而這一次,李雲圍殺契丹人,場麵更大,範陽軍不得不傾巢而出,生怕被江東軍給“圍點打援”了。
歸根結底,還是兵力或者說硬實力不夠用了。
當年,李雲也有過這種時候,那個時候他幾線作戰,兵力也是捉襟見肘,到最後被逼得,把金陵附近所有看家的兵力都給調了出來,隻用臨時拉起來的民兵來守衛金陵。
不過,那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現在的江東軍,比起從前,已經強橫了數倍,哪怕是拚兵力數目,他也是碾壓範陽軍的。
這也是他調兵,能夠這樣遊刃有餘的原因。
而真定之所以這麼脆弱,主要還是範陽軍內部,也出了問題,被蕭恒帶著離開幽燕的範陽軍,本來就不是範陽軍的全部兵力,大概隻有六七萬人。
一部分範陽軍,還是死在了與契丹人的拚殺之中。
蕭恒憑借著這六七萬人,這一年多時間,在河北道靠著“老爹”殉國的名義賣慘,強征,硬生生拉起來了一支超過十萬人的兵力。
但是,哪怕是李雲,供養一支十萬人的兵力,也是相當吃力的,蕭恒先前隻有半個河北道,他供養起來,自然更加吃力。
軍隊的戰鬥力,自然也就談不上強。
說白了,就是虛胖。
這樣的軍隊,孟青都可以以多打少,李雲所部來勢洶洶,進攻真定,他們慌不擇路。
實在是太正常了。
李雲洗了臉之後,走出帳外,門口守著的親衛,都對著他抱拳行禮:“拜見王上!”
李雲按了按手,示意眾人各自散去。
薛圭跟在他身後,一臉興奮:“王上,蕭家一家老小,都被逮住了,這會兒正綁在真定城裡,您不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