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龍穀中學是玉龍旗奪冠熱門,不僅去年奪得冠軍,曆史戰績也頗為驚人,從玉龍旗舉辦的這百年來,奪得過近乎三成冠軍。
因而大多數觀眾原先並沒有怎麼注意這邊的比賽,直到有馬則宗連斬三人,落敗後立花高中直接派出主將,才吸引了不少觀眾的注意。
而在龍穀中學的副將慘敗後,一直在關注這場比賽的觀眾發出震雷般的掌聲。
其他不明所以的觀眾正觀看著自己喜歡或者支持的隊伍的比賽,被這突然響起的掌聲嚇一跳,一邊打聽一邊伸著脖子觀察。
我看看怎麼個事。
“那邊怎麼了?”
“說是龍穀中學初賽就陷入苦戰了,先鋒次鋒中堅都被對方一個先鋒斬了,杉山副將出手收拾了對方的先鋒,但隨即被對方主將斬落,現在好像要進行最後一場比賽。”
“啊?你說的是龍穀中學對吧?對手是誰,桃山中學?還是秋田中學?”
“是立花中學。”
“?”詢問者陷入沉思。
回答的熱心觀眾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補充解釋道:“偏差值很高的那個立花中學,小東大知道吧?”
“當然知道,隻是沒想到立花中學的學生在劍道也能達到這種程度,而且這種比賽到後半段出現才更合理吧?”
詢問的觀眾有些疑惑,在初賽就遭遇如此強敵不太合理,一般來說這樣的高強度對決都是發生在比賽後半段才對。
“來了!主將對陣主將!”有人說道。
“龍穀中學危險了,立花中學目前隻折損了一員先鋒,還有次鋒、中堅、副將和主將枕戈待旦,從先鋒和主將的表現來看,雖然都是一年級生,但劍術都相當精湛,尤其是主將,或許已經有職業劍士的水平了。”
有支持龍穀中學的觀眾遲疑一秒:“或許是輕敵吧,但沒關係,隻要龍穀中學的主將出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坐在觀眾席上的禦門真司聽著身邊觀眾的討論,神色凝重,原以為對方隻是依靠式神和樣貌想要攀附神宮寺家的無賴,卻沒想到還有一手高超的劍術。
不過就目前而言,他所表現出來的劍術,和獲得了本派皆傳的真輝比起來,還是差了一籌。
純論劍術的話,真輝這小子已經算是站在了劍士的上層,許多老一輩的劍士也不是他的對手,等他成年與妖魔戰鬥磨礪之後,或許能成為禦門家的劍聖。
禦門真司不擔心比賽結果,而是考慮之後該怎麼辦。
他對東野瑜其實沒什麼敵意,如果沒有東野瑜求娶神宮寺柊鏡這件事,他其實會很熱情的招待東野瑜。
畢竟禦門家和神宮寺家是世交,東野瑜救了神宮寺家的信明伯父,據說香織詩織還有阿鏡也全賴他的式神才得救,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禦門家的上賓。
可惜,明明看作為是個不錯的人,為什麼要利用神宮寺家來脅迫阿鏡呢?
禦門真司歎了口氣,目光落到不遠處的神宮寺柊鏡背影,隻要讓這小子顏麵儘失,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草包,神宮寺家或許會為了家族顏麵,默默取消這次婚約吧。
畢竟本身就沒有大肆宣傳,自己還有機會救下阿鏡。
他想到這裡,莫名回想起前兩天和神宮寺柊鏡見麵時,她那冷淡的態度,有些默然起來。
相比起小時候她偶爾還會向自己露出笑容,現在的阿鏡似乎越來越封閉自己了,是因為家族的壓力嗎?
他回想起過往的記憶,沉靜的棕黑色眼睛逐漸失去焦點。
在裁判的指引下,龍穀中學的主將與東野瑜走入比賽場地,彼此拔劍而對,蹲踞下來。
“小看你了,實力不錯,不過你的路到此為止了。”對方手中竹劍沒有絲毫晃動,沉聲道:“禦門派神道流,禦門真輝。”
禦門真輝?東野瑜略微一回想,想起來了,是那天站在禦門真司旁邊的年輕人。
會有什麼陰謀嗎?
信息不足,東野瑜沒法分辨,不過想來這些除妖師出身名家,不會像那日下長政跟個沒教好的二世祖一樣,做事總該講究一些。
當然,即便對麵不講究,自己也並不懼怕,隨時準備翻臉。
不過對決前先報流派,這小子也是流派皆傳級彆的劍士。
自己是不是也該報上流派?總感覺有些羞恥。
東野瑜猶豫一秒,不過想到自己現在是代表天藍一刀流出戰,師範或許還在劍匣中有所感知,於是同樣擺出中段式,沉聲回答:“天藍一刀流,東野瑜。”
“果然是皆傳嗎?剛才為什麼不報流派,是瞧不起杉山君?傲慢的小子,給我敗退!”
禦門真輝大喝一聲,手中竹劍當頭劈下去,這是一招切落技,但他使出來與一般學生卻不同,有一種難以捉摸的意誌在其中。
其實說穿了也不甚精妙,硬要說起來,就像是嫻熟於劈柴的樵夫,慣於屠宰的屠戶,讀了萬遍書的書生,熟練到了極致,進而生出了自己的理解。
略微有些震懾心神,好像一劍劈下來無法閃躲,連劍也拿不動。
這小子是有點陰的,故意不說招式名字,好像隻是普攻攻擊,結果裡麵藏了大招,尋常劍士遇到這一招搞不好要被初見殺。
不過對於東野瑜這樣修身煉神的煉氣士卻算不上什麼,他這手對精神的影響還不如先前那狐狸妖怪的魅惑,手稍微一扭,架住對方的竹劍泄力,同時想要蓄力直刺。
“錯玉。”
禦門真輝眯起眼睛,腦袋一歪,躲過這一擊精準狠辣的刺擊,同時腳下一蹬,身體往後傾斜著倒退,手中動作不停,握緊竹劍從下往上斬出一記逆風。
“胴斬!”
東野瑜迅速轉刺為倒持格擋,
啪!
竹劍交擊,這一招逆風禦門真輝幾乎用出了全部的肌肉力量,結果居然連架勢都沒有打歪,反倒自己被反震的力量震得虎口發麻。
他愣了一秒,先前杉山下場的時候提醒自己對方力氣不小,沒想到會大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