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靜在村長家的第1個夜晚,是和村長的幾個孫女擠在炕上度過的。
雖然沒有被子隻能蓋稻草,但是好歹有個炕,還是在屋子裡能遮風避雨,條件比樹上好多了。屈靜美滋滋地吃完紅薯和雞蛋才睡的,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喝糊糊配半個紅薯,隻有屈靜是滿配早餐,紅薯和糊糊管飽,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夠再煮。
看著屈靜和昨天一樣,蹲在院子裡一邊盯著雞一邊吃紅薯,村長老婆小聲跟村長嘀咕:“我覺得是真的飯量大。”
村長表示反正吃的不是他家的糧食:“沒事,老屈供得起。”
“傻麼?”
村長老婆不是很確定,盯著屈靜多看了幾眼:“應該不是太傻。”
村長覺得這就可以了:“多教教,老屈早上送來的那筐糧食裡有兩隻兔子呢。等會雞下了蛋給屈靜煮一個,老屈說了,他拿皮子換。”
屈靜擱這老遠聽到了雞蛋,積極跑村長老婆麵前,等著吃雞蛋。
村長哈哈大笑:“我看這一點也不傻呀,比我們家狗蛋聰明多了。”
啃紅薯的狗蛋:?
就這樣,屈靜在村長家住了一個多星期。
村長老婆無疑是一個帶孩子能手,基本就是把屈靜當成小孩在教。教洗臉,教洗頭,教穿衣服,教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碰,教用筷子。
屈靜隻是第1次當人沒經驗,又不是真的傻,教這種東西當然是一教就會,除了不說話和年紀看上去有10歲外,簡直就是一個聰明小孩。
教到後麵村長老婆都迷茫了,經常嘀咕:“這到底傻不傻呀?”
“這算聰明還是算傻?”
“我怎麼覺得這丫頭傻得挺聰明的。”
終於,在村長老婆疑惑於屈靜究竟是算天才兒童還是算燒壞了腦子的傻子時,屈獵戶家的床打好了。
屈獵戶來接孫女了。
第1次養孩子,還是直接掠過兒女養孫女,屈獵戶有點小激動。
屈獵戶帶來了小零食——麥芽糖。
不多,就一條小拇指那麼長的糖塊,在這個年代是絕對的稀罕物。村長家的孫子孫女看到這麼大的糖塊,羨慕的淚水直接從嘴角流出,流得長長的,看那架勢,要不是自己親爺爺在場,恨不得直接抱住屈獵戶叫爺爺。
“靜靜,記得我不?我是你爺爺。”屈獵戶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屈靜點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麥芽糖。
屈獵戶咧嘴,開心地嘿嘿一笑,把糖塞給屈靜,屈靜果斷把糖塞進嘴裡。
村長老婆把屈靜能穿的衣服都收拾出來,也不多,就三套。不過放在同齡的孩子中絕對算多的,村長家的孩子一般也就兩套換洗的衣服穿在裡麵,一件薄薄的外衫套在外麵,要臟要破都是外麵的衣服。
比較遺憾的是褲子不能這麼算,磨損率高,這可能也是為什麼村長隔壁家的小孩沒有褲子穿的原因。
村長老婆不光收拾出了衣服,還把屈靜吃飯的碗也拿給屈獵戶,告訴屈獵戶屈靜每餐吃多少,絮絮叨叨地叮囑屈獵戶這孩子有點傻,但不算特彆傻,傻中透著一點聰明,至少知道每餐飯能吃到什麼地步算飽,餓了會直勾勾的盯著人看。
會認糧食,會燒火,會自己煮紅薯。
村長老婆讓屈獵戶上山打獵的時候不用擔心,孩子在家餓了會自己煮飯吃。
最後村長老婆說了句屈獵戶住得離山實在是太近了,她不放心家裡的孩子過去。如果屈靜想找人玩可以來村裡找,這些天村裡的孩子都認識屈靜了。
全村唯一的傻子,知名度高。
屈獵戶牽著屈靜往山腳的木屋走。
屈獵戶家是木屋,家裡有很多炮製好的皮毛。之前屈獵戶說他找木匠打床秦淮還沒反應過來,在村長家待了兩天秦淮才反應過來這個村子裡有床的人家不多,基本上都是炕。
北方天冷,各家各戶又窮,村長家都隻有三床棉被,家裡的孩子都是擠在一起睡蓋稻草。
和村裡的條件相比,杜甫詩中的‘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裡裂。’已經算是條件好的了,這至少還有床被子,村裡好多人家都隻有半床被子——
被子裡是棉花摻稻草。
屈獵戶給屈靜打了一張小床。
一張看似平平無奇,但是非常霸氣側漏的小床。
床上披了一張虎皮。
除了虎皮外,還有一床一看就知道是新做的棉被。作為獵戶屈山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皮子,因此屈靜的小床上除了虎皮還鋪了一些其它皮毛,看著就暖和。
因為獨居的緣故,屈獵戶的木屋不大,但東西很多。牆上掛著獵槍、刀和弓,沒有村裡每家每戶都有的鋤頭,糧食什麼的也不鎖起來,紅薯、米麵就放在臥房裡,鹽罐子放在櫃子上,柴堆的到處都是,從臥房到廳堂到廚房全都有,能看出來屈獵戶一個人住的時候不是很注重收拾。
同時也能突出村長老婆試圖教屈靜煮紅薯是多麼英明的決定。
屈獵戶領著屈靜在家裡轉了一圈,告訴屈靜什麼東西在哪裡後就把鑰匙給了她,塞給屈靜兩個新買的木雕,去廚房煮飯。
屈靜和陳惠紅一樣都非常喜歡木雕,玩木雕玩得不亦樂乎,像寶貝似地揣在懷裡,等屈獵戶進廚房後才小心打量屋子。
屈靜避開掛在牆上的刀,伸出手戳戳鋪在床上當被子用的虎皮,開心地往上一坐,繼續玩木雕。
晚飯吃的是煮玉米麵,玉米麵裡加了野菜和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