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村大師,下次我來日本,一定會再登門拜訪!”
方言拜彆了森村誠一,離開的時候,天色正暗,一輪彎月掛在了夜空上。
鈴木洋子好奇道:“方老師,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方言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旅館。”
鈴木洋子紅了紅臉,“我的意思是我們接下來是回東京,還是直接去京都?”
方言笑眯眯道:“洋子,你怎麼看?”
鈴木洋子想也不想,說出“京都”。
“我差點忘了,洋子你是京都人。”
方言故作恍然道:“來日本這麼久,是不是很想回家裡看一看?”
“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鈴木洋子抿了抿嘴,有所保留地說另外一個原因是想去自己的母校,京都大學。
方言驚訝連連,這才想起她畢業於京都大學,然後入選中日留學生的交流項目。
“我沒有想到在我去華夏的這些年,京都大學竟然成立了全國首個推理社團。”
鈴木洋子躍躍欲試道:“而且主打的是‘新本格派’的旗幟。”
方言饒有興趣道:“洋子看上去很支持新本格派?”
鈴木洋子如實說:“方老師,我既不喜歡,但也不反對,在您身邊學習了那麼久,我學到了什麼叫‘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才是最好的’,學到了什麼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接著語氣越發認真道:“如果日本推理界還是隻有三個流派,還是社會推理派一家獨大的話,反而會有礙推理的進步,我覺得‘新本格派’這股新鮮血液,都非常重要。”
“就像鯰魚是嗎?”
方言會心一笑。
從森村誠一那裡了解到,雖然社會推理式微,但日本推理界依舊以社會派當道。
在《占星術殺人魔法》出版後,推理界對島田莊司的批評就接踵而至,將新本格派視作旁門左道,質疑、批評、否定,甚至有人要求將島田莊司等新本格派逐出日本推理界。
“是的,鯰魚效應。”
鈴木洋子追問道:“您覺得新本格派會怎麼樣?”
方言笑道:“這我說了不算,能考驗它的隻有時間和群眾。”
“那剛才森村大師問您寫推理的事。”
鈴木洋子在意他選擇的方向,社會派、本格派、新本格派、變格派、硬漢派、安樂椅派等等。
到底定哪個方向呢?
方言抱著同樣的疑惑,滿腦子千頭萬緒,一時間也理不清楚。
倒是做好了下部作品是懸疑推理的打算,《午夜凶鈴》終究不是恐怖懸疑,主要是為了給科幻文學保留一絲火種,國內的當代推理需要一部首開先河的作品。
就像《利劍行動》之於軍事幻想文學,《午夜凶鈴》之於科幻恐怖一樣。
“您和森村大師聊天的時候,對現實主義非常推崇,您是不是傾向於社會派?”
鈴木洋子跟著他拐彎。
“那也未必。”
方言露出神秘的笑容,不禁想到《白夜行》、《嫌疑人X的獻身》、《名偵探柯南》……
鈴木洋子追問:“那新本格派呢?”
“也有可能。”
方言又笑了笑,心裡暗自想到了《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十字館殺人事件》等等。
鈴木洋子撇了撇嘴,“方老師!”
“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對不起,洋子,恐怕我們不能去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