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雖說是戰爭的“死地”卻設施齊全,同時也很適合保密。
夏爾在這裡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乾燥的新軍裝,再美美的用過晚餐,端著一杯紅酒站在窗前看著遊船在雨中的默茲河上來來往往。
他有些不敢相信不久前還在戰場與敵人廝殺。
像往常一樣,夏爾沒有大張旗鼓的進入納木爾城接受比利時人民的歡呼。
這做法太危險了,被德軍殘餘一槍崩掉可不值得。
阿爾貝特一世不一樣,他是首批進入納木爾城的,跟隨法軍士兵一起展開接管工作。
另一方麵,比利時特種第一偵察軍也被調進納木爾城維持治安,又在城東構築起防線以防德軍反攻。
他們做得很好,阿爾貝特一世負責穩定民心打理內政,伊登準將則負責調兵遣將組織防禦。
夏爾幾乎不需要操心剛拿下的納木爾。
然而,越是這樣夏爾越是找不到借口應付議會。
“少將。”提賈尼從電訊室出來,笑嗬嗬的問夏爾:“知道人們對這一仗的反應嗎?”
夏爾輕輕搖頭,目光依舊盯著窗外的河麵。
他對這方麵沒有太大的興趣。
初時或許還會因此興奮,但隨著勝利越來越多,他就看淡甚至麻木了。
夏爾不知道,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此時正在索姆河艱難的指揮作戰的黑格和尼維勒,他們做夢都希望能有一場勝仗救場。
“巴黎已鬨翻天了。”提賈尼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信步走到窗前。
戰時不能喝酒,此時是戰後的悠閒。
“他們最大的呼聲不是誇耀你。”提賈尼托著酒杯輕鬆而優雅的倚在窗戶旁,臉上帶著微笑:“他們確認了兩點:一是尼維勒的確下達過進攻納木爾的命令,二是你能輕鬆攻下納木爾這座堅城,而尼維勒和黑格卻在付出幾十萬人的代價後依舊沒能寸進!”
夏爾“哦”了一聲,這是他感興趣的,這就是他之前所說的“雙倍打擊”。
第一點,夏爾雖然之前在議會說過,但議會為了“顧全大局”選擇對外保密,因此沒在民間大範圍公開。
第二點,則是夏爾不到兩天就攻下了被認為不可能攻克的納木爾,與索姆河戰場的舉步維艱形成巨大的反差。
“然後呢?”夏爾問。
“民眾希望你來擔任總司令。”提賈尼舉起酒杯朝夏爾輕輕一揚:“他們認為如果由你來帶領法軍作戰,戰爭必定會更早結束,也會少死很多人。”
頓了下提賈尼又補了一句:“不隻是民眾,還有軍隊的基層官兵。”
基層官兵喜歡夏爾這樣的指揮官,因為可以“少死很多人”。
接著提賈尼又問,眼裡充滿期盼:“你為什麼不順水推舟接受這個提議?我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
夏爾輕輕一笑,回答:“做總司令對我沒有好處。”
那隻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成為出頭鳥,成為議會的靶子。
而這些又不是民眾和基層官兵能決定的!